李想趕到八雲家營地前就發現了異常,按理說,這種頂尖世家的駐紮地防禦力度應該很強才對,但他一路過來,連個哨兵和斥候都沒看見。
空蕩蕩的營地,除了血腥味,什麼都沒。
李想追尋著戰鬥痕跡一路過去,戰鬥雙方都沒有刻意隱藏痕跡,很快他就在樹林裡看到了八雲尺冰冷的屍體。
“屍體剛冷卻不久,看起來還粘結在身上,其實肌膚和裡面的血肉早就被割裂了,這刀法很厲害啊。”李想蹲下來簡單檢查了下他的屍體,不禁為殺人者精湛的刀法讚歎,從傷口看,這些致命刀傷是一瞬間同時形成的。
可見對方刀速極快,能在短時間就造成如此多的致命傷,而八雲尺卻連反應都不曾有,若沒有藉助任何手段,是單純的攻速,那就太可怕了點。
至少李想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
八雲尺的屍體上還殘留著一份魔術卷軸,這種十分雞肋的一次性消耗道具,很少有世家子弟會購入,畢竟價效比太低,殺人者如果是為了劫掠,沒道理放棄這麼一份價值不菲的魔術卷軸。
李想將魔術卷軸拿起,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東西給他,但是同樣的,擊殺八雲尺的黑鍋也要他來背。
李想倒是無所謂,反正過來就是為了殺他,現在提前準備好的資源也不用消耗,反而還能賺一份魔術卷軸,何樂而不為呢?
回頭又看了眼八雲尺的屍體,他的臉上那驚恐和不甘心的表情永遠定格住了,在進入狩獵世界前的通道,八雲尺還意氣風發的和自己叫板,此刻卻變作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這樣一來,剩下的就只有白家和木帆了。
也是最棘手的兩個敵人。
那天見識過白海霆的液化源質作戰服,防禦強度極高,要擊殺他,必須一次性攻破防禦,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
至於木帆,要真和傳聞一樣,已經是一名3魔術學徒,那李想還真不一定打得過他。
停頓了片刻,李想便繼續奔赴往下一個目的地。
......
白家營地。
白海霆獨自坐在營帳裡喝著悶酒,他心裡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自己放棄了那麼多,最後卻什麼都沒得到,還惹了一身腥。
尤其是最後追襲鳴緒的那場行動,連試煉區最強的木帆都出手了,居然還沒拿下她,讓她逃掉了。
白雲飛這個蠢貨把唯一的去魔槍用在了自己人身上!
他不是不能理解這些日子來白雲飛心裡潛藏的壓抑,和已經確定入學京北學府的費鈺景不同,他目前為止還沒有稍好的玩家大學邀約,辛辛苦苦堆砌出玩家天賦,現在連同為十六分家兩廢的白佳琪都在狩獵世界混得風生水起,他卻還在最底層苦苦掙扎。
那一槍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在這個節骨眼,真的是太愚蠢了。
費鈺景帶人離去,白海霆能想象到回到白家後家族必然有關於這件事的質問,此次白家參加試煉的人,除了白彌茶,就數自己最強了,老祖宗們很可能會認為他沒有領導才幹,連個廢物都管不好。
萬一費鈺景因此要脫離第十六分家,那事情就大條了。
白海霆正心煩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名追隨者的聲音。
“海霆少爺,雲飛少爺非要出去散心,我們......”
“散心?他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麼?何逸剛死,李想就盯著我們不放呢,開那一槍的他心裡不明白?算了算了,攔不住就隨便他吧。”
白海霆心裡一陣煩悶,這傢伙除了惹是生非外,什麼都做不好。
不過好歹他也是白舸準議員的兒子,李想再瘋,也不敢直接對白家議員的兒子動手吧?
心情糟糕透頂的白雲飛甩開了那些被安排保護自己,卻實際上看不起自己的試煉者們,獨自一人鑽進了山脈裡。
當他對著費鈺景開出那一槍時就後悔了。
那一刻是被憤怒和一直以來壓抑的心情衝昏了頭,才會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開槍偷襲。
去魔彈命中的是鳴緒,一開始他還有點慶幸,可當李想展開瘋狂報復後,他瞬間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