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剛進極夜訓練營時的模樣,在軍部大學打磨了許久的陳凡變得老道了不少,他直接無視了梟咄咄逼人的眼神,面無表情地將手裡厚重的資料推到了他的跟前。
“梟准將,我們憲兵隊收到了大量針對你以及你下屬的各類指控,內容都在這裡,請你過目一下。”
梟淡淡瞥了他一眼,直接喊墨海接過去看。
墨海拿過檔案,仔細翻閱了起來,臉色始終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直到翻至最後幾頁時才漸漸有了表情變化。
不過很快,他便輕笑了起來,將檔案遞迴給了陳凡,從容地說道:“裡面的指控大多都是匿名的,大人應該清楚,匿名指控沒有實際證據便無法定罪。至於其他條目,侵佔武器裝備、財政不公開、援助戰鬥不及時......恕我直言,以這些名目應該不足以讓憲兵隊出動,特意來我們這裡找人興師問罪吧。”
大家心知肚明,梟將軍最大的問題便是出售給塔羅牌組織那一份物資路線圖,導致浮空艇艦隊被襲擊,物資被劫持。
但這一份問罪書里根本沒有提到任何與塔羅牌相關的資訊,顯然是有軍部方面的大佬提前動了手腳。
陳凡拿過問罪書,又重新翻閱了一遍,確認了這份問罪書和自己第一次拿到手時的有很大不同後,心裡小小震撼了一把,但臉上卻是沒有太大反應。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陳凡知道自己能進憲兵隊執法科,全靠李想和大人物的聯動,進了執法科後,他勵精圖治,決定慢慢向上爬,在查詢姐姐叛變**的同時嘗試整改混亂的軍部。
他的遠大抱負得到了不少大佬的欣賞,這才有了這次以他牽頭的彈劾,為的就是幫李想一把。
五王裁決書後,他這個好兄弟一定會被推上風口浪尖,這是現在他唯一能幫到李想的事情。
不管會不會嚴懲梟將軍,能噁心他一把總是好的。只是陳凡也沒想到對方的手腳那麼長,不愧是玩家,能輕易影響到憲兵隊的執法。
換做非玩家的任何軍職人員,恐怕早就被逮捕入獄了。
“我只是一名檢察官助理,沒有權力判定是否出動,都是上級的指示。如果確認無誤,請兩位在指控書上簽字,梟准將請你在今日之內安排好軍部內的軍務,最遲晚上八點前,我要在返航的浮空艇上看到你以及指控書上的其他幾位。”陳凡合上指控書,面無表情地回了墨海一句。
“自然不會讓幾位檢察官久等。”梟淡淡一笑,起身走到門口,“讓我來送送陳檢察官助理吧。”
他目光掃視了下週圍幾人,竟是將他們都鎮住了,只留下一條道路給他和陳凡兩人行走。
陳凡也不害怕,微微點頭,收起指控書跟著他走到了最前面。
兩人並肩而走,梟身材魁梧高大,比陳凡還高出大半個頭,雙手揹負,看起來輕鬆無比。
“我縱橫北方數十年,很多人都以為我是依靠奈德麗家族才上位的,但其實,早在和嘉爾完婚前,我就已經透過玩家考核了。知道那時候我在哪裡麼?”梟邊走邊說,聲音極低,卻清晰地傳入陳凡的耳中。
“特勤局,機動二部。現在特勤局已經被撤銷,改換成了憲兵隊,而老二部呢,正好就是現在的執法科。”梟笑得肆意,頗有一種梟雄的氣概,“那麼多年來,我什麼風浪沒有見過?你的那點小心思和我玩,還太嫩了點。回頭幫我告訴李想,鐵兒的死,我一定會讓他血債血償的。”
“是麼?我倒是覺得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陳凡冷笑著回應,這梟果然和傳聞中一樣狂妄難纏,居然毫不忌諱地說出自己和憲兵隊的瓜葛,還當自己面威脅人。
有夠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