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壓迫感。李想皺眉,那十二人明顯也是訓練生,但他從未見過,大多陰沉著臉低頭不語,根本沒有在意走來的李想他們。
“哈,韓老魔,好久不見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迴廊裡響起,左側長椅的末端站著一個高瘦的男人,長得和撲克牌裡的小丑似的。
韓石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伸手示意李想他們在右側長椅上坐下,正好也有十二個座位,和對面的訓練生們一一對應。
之前就有提到過他們是一號訓練營,看來對面是二號訓練營了。李想恍然,難怪每班序列前四位會相對超然,六個班級就是二十四人,而二期訓練一共二十四個名額,那麼每個訓練營的前二十四確實是最有實力的競爭者,如果只有他們兩個訓練營的話。
坐在李想對面的是一個性格看起來就很張揚的少女,她在一群訓練生中鶴立雞群,抬頭看到李想時恣意輕笑著,雙手張開搭在座椅後背上,隨後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李想。
韓石和那個小丑教官走進了一旁緊閉的會議室,門重重關上後那名少女忽然直起身衝著李想伸出了右手。
李想疑惑地看她,少女又把白皙的手朝他這裡推進了點,一副要握手的姿勢。
“嗯?”李想低頭,正好和她手背上那條猙獰的白色巨龍相對,這個印記他記憶深刻,當初白雨涵、白珊珊身上都有,貌似是獨屬於白家的印記。
野瞳的離開就因為她的胸口也有這樣的印記。
李想本能地對這個印記感到厭惡和排斥,但還是禮貌性地伸手和她輕握了下。
“我叫白彌茶,是來殺你的。”少女嘻嘻笑著,手上陡然用勁,那一剎那的爆發力量完全不下於李想,在李想作出反擊之前她就立即把手伸了回來。
白彌茶?又是白家的人?
李想臉上漸漸顯露一絲陰霾,白彌茶似乎沒有在意他的神情,自顧自吹著口哨靠回到她的位置,她兩側的訓練生有意的避開她的身體,這個女人只是笑著就能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像這種大家族來的年輕一代,不是來自遠到不行的分家旁支就是繼承序列榜上有名的翹楚來體驗生活,因為身世背景的原因,他們在極夜更容易凝聚人心,也同時更容易樹敵。
她說了“殺”字時,另一側的鳴緒把玩源質槍的手忽然頓了頓,她和白彌茶情況類似,兩名少女很快就對視上了,相似的氣息讓她們看對方都有些不適,一股針尖對麥芒的氣氛瀰漫開,片刻後兩人視線錯開,但在各自的心底都把對方悄然列上了某個名單中。
會議室裡偶爾能聽到激烈的爭吵聲。
教官會議室。
圓桌上的兩派人快鬧翻天了,坐在最中間的總教官笑而不語,看著他們不斷辯論爭吵。
“韓石你來的正好!你快勸勸總教官,二期訓練他居然打算用那個!”戈薇從圓桌的另一端站起,在煙霧繚繞的一群男教官中格外顯眼,會議桌上散落著入選二期訓練的二十四名訓練生的資料,不少已經被翻得皺巴巴。
剛和小丑教官一起走進會議室的韓石有點懵,但聽到“那個”時立即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看向中央端坐的老者。
老者笑眯眯地看他,說道:“小石頭啊,你也來坐,大家討論下我這個提議合不合理。”
所謂的“那個”是總教官在極夜訓練營創立之初構想的一種訓練方式,因為涉及到了魔術迴路具現化教學而始終遭到不少出資人的反對,這本該是大學才會有的課程,此刻壓縮在一個月的訓練中去教導,對訓練生的要求太高了!
而且魔術迴路具現化的學習不同於之前的修煉,不僅要耗費大量資源,還有極高的危險性。
“這、這還是總教官來定奪吧。”一向脾氣暴躁的韓石意外的靦腆,面對總教官他才會展現出這一面來。
戈薇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悄悄豎了箇中指。
“我對總教官的提議沒有意見,但前提是兩個訓練營不能混合訓練。”一名年輕教官拍了拍圓桌冷聲說道,他伸手抓起幾份資料,其中李想的也赫然在列,“要是這堆垃圾和我們的人抽籤在一組,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你什麼意思?!”韓石當即就不樂意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李想的資料,說實話這個訓練生是他最看好的,即便狂鐵已經覺醒六條魔術迴路,而李想只是死亡覺醒,但他依舊更看好李想。
直接否定他最看好的人,韓石自然不幹了。
“沒什麼意思。看他任務的評價,婦人之仁。沒有任何高等血脈,未來的成就也註定有限,這是共識。看看我們訓練營的白彌茶,那才是真正的天才。”年輕教官毫不畏懼,將白彌茶的資料抽出拋在最上面,很快引來了一群教官的驚歎。
“行啊,不一起抽籤就不一起,到底誰的人是垃圾,我們走著瞧。”韓石冷聲笑了笑,忽然衝著總教官說道,“我贊同使用‘十二生肖’訓練計劃!”
“我也贊同!”年輕教官不遑多讓,同一時間舉手。
總教官微笑著點頭,伸手微壓,吵鬧的教官會議室瞬間冷清。
“少數服從多數,那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