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路雨提醒,李想還真沒發現風衣上的問題,黑城站內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氣味,能在這麼多的味道里分辨出風衣上沾染的淡淡香氣,即便是他經過強化了的嗅覺也做不到。
卻被路雨一語中的。
風衣男果然是根據李想衣服上的特殊氣味來辨別他的行動和方位的,這傢伙可能就是個行屍走肉,在他飛撲向那群黑鷹的殺手時,李想便弄明白一切了。
那名狙擊手的一槍雖然落空,但是藏匿在子彈裡的東西卻精準地落在了李想的身上,他的體感再強,警覺性再高也很難覺察到這樣的手法,也許那名狙擊手一開始就沒打算狙殺他。
風衣男嘶吼著撲向黑鷹跑來的幾名殺手,他們錯愕地看著這個男人,一時間慌了神,看來兩方勢力並沒有合作。
被風衣男一干擾,冬零嵐兩人也有了時間跑向李想,可惜身側的巨獸列車已然啟動,汽笛轟鳴,呼嘯著朝天際飛馳而去。
無數齒輪轉動,巨大的鎖鏈在半空中飛舞,看起來十分壯觀。
人流基本都被疏散了,軍部計程車兵也朝這裡趕來,和風衣男糾纏在一起的黑鷹殺手們分出一部分過來追趕李想幾人。
因為有冬零嵐兩夫妻,李想根本沒辦法甩開這些尾隨的殺手,他們雖然不像風衣男一樣難纏,可一個個身手也很不凡,手裡還拿著蒸汽槍,一道道氣柱噴射過來,觸及任何事物都將其無情的摧毀粉碎。
“前面的人,再不放下武器,我們就進行無差別絞殺了!”軍部士兵發出最後的嘶吼。
風衣男不知為何在和黑鷹的人兩敗俱傷後就抽搐著不動了,而那幾名重傷的殺手被士兵無情射殺,偌大的場地只剩下李想幾人和追逐他們的十幾名殺手。
李想一步跨過欄杆,後面的殺手不斷開槍,即便只是那種最劣質的蒸汽槍,被氣柱掃中也必然會失去戰鬥力,路海護著妻子,此刻的他身上一掃之前的孱弱,竭力跟隨上李想的步伐。
“這樣下去任務一定會失敗。”李想心裡焦急萬分,一個翻身躲過側方射來的一道氣柱,腳下的水泥地直接炸裂,飛起的石屑被他單手掃開,免得刮到懷裡的路雨。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李想腦海裡飛速計算著各種計劃的可行性,要不是那個突然橫插一腳的狙擊手,他們本來是可以成功登上城際列車的。
後方殺手們已經與軍部士兵交手了,這一次來追殺的殺手們實力一般,軍部士兵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戰力都超過他們,幾番交火下,就有好幾人被當場射殺。
“軍部,軍部......”李想猛地頓足,朝冬零嵐使了個眼色,她會意,強行和路海停下腳步。
“你個混蛋!快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冬零嵐坐在地上嘶吼,像極了被搶走女兒的母親,路海立即回過神,陪著妻子一同聲討李想。
“哇~媽媽,爸爸,我好害怕!”
懷裡的路雨抹著眼睛大哭大鬧,小蘿莉的急中生智讓李想欣慰不已,他一個箭步飛躍最後的欄杆,雙腳一蹬就跳上了一座平臺。
自己持有武器是不可能和軍部的人做過多解釋的,而冬零嵐和路海則不同。
果然,軍部計程車兵趕來後雖然半信半疑,但是沒有動手,那些殺手見事不可為,也準備撤退。
其實最鬱悶的還是這群殺手,黑鷹確實沒有把重心放在黑城,而是集中火力堵在天水城,當狙擊手第一次瞄準李想後,他們也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場面更加混亂,李想和風衣男糾纏起來後,他們才從減少的人群裡認出了冬零嵐夫妻倆。
可惜人手不足導致他們吃了大虧,這下還正面惹上了軍部的人,簡直得不償失。
所幸訊號已經發出,黑鷹的精英殺手全部往這邊趕來了,他們沒能坐上城際列車逃跑,那麼就再也離不開黑城了。
底下聚集的軍部士兵越來越多,幾輛吉普車飛馳過來,帶起一陣煙塵。
冬零嵐和路海被一群軍部士兵控制,而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平臺上的李想看去。
他手上有人質,不能隨意射擊。
李想半蹲在平臺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吉普車上跳下來幾個軍部的軍官,為首的是一箇中年軍官,李想對軍部的肩章有研究過,那是少校級別。
“兵、士、尉、校、將。”李想皺眉,少校已經是中層軍官了,至少也是一名魔術學徒,現在似乎有點麻煩了。
只是他的肩章,為什麼是北方軍部的?
北方軍部使用的是雄獅肩章,南方軍部使用的則是獵鷹肩章。
那名少校走向冬零嵐夫妻,兩人神色迷茫,周圍計程車兵立刻讓路,他彎腰和兩人低聲說了一句,冬零嵐的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