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會玩兒。”周半夏直搖頭,“太複雜了,只要叔父平安就行了,起復不起復不重要,平安才是福。
知道他目前安全就行了,接下來有什麼訊息不要瞞我,我雖出不了什麼良機妙策,但心裡承受能力還是可以的。
犯不著瞞我,我要是長了玻璃心,早沒有我了。就是後來那麼難的日子都撐過來了,還有什麼比那更難。”
顧文軒聽懂她指的並不是前世年幼時吃過的苦,而是前幾年天災時的經歷,哪怕他做了很多準備,是挺艱難。
剛開始還好,最多就是儘量不出門的窩在家裡,到後來,到底還是人心不古,世道亂了,手上多少沾血了。
哪怕他寸步不離媳婦左右,組建自衛隊抵抗歹徒闖進自家所居的別墅小區,但總有出門找物資的時候。
那個時候,能一心配合他,自始至終為他人身安全而拼命的也就這個傻媳婦了,怎麼不讓他心疼。
又瞎激動了?
幸虧我坐在,你能緊緊貼著的是我後背!周半夏忍笑拍了下將腦袋抵在她脖子的顧文軒,“癢死了。”
“你看你又嫌棄我了。”
“我已經看穿你了,少用苦肉計,不好使了,快看信吧,看完了剛好吃午飯,不許浪費時間了。”
顧文軒聞言嫌棄地掃了眼梳妝檯上擺滿的一紮扎書信,“不用拆開看我都知道十分之九全是廢話。
也就你大哥他們幾人這些信有用,像高府那一紮信,不用拆開,我都能猜到大致上都寫些什麼。
無非就是寫些客套話,等你生了孩子進京上他們家裡做客什麼的,就這些客套話最起碼都有兩三張紙。
真真是錢多了不嫌紙貴,不要寫這麼厚厚一沓幹嘛,寫不累,我媳婦兒看不累?哪來那麼多廢話。”
“……”
槽多無口啊,顧先生,這都有讓你不滿意的,周半夏笑而不語地看著顧文軒說歸說還是不耽誤拆開書信。
還有銀票夾在裡面?
“嬸孃的信?”
“對頭。”顧文軒掃了眼手上銀票,無須一張張細看上面面額,他直接遞給周半夏,“應該就是那兩萬兩。”
“不奇怪,嬸孃心疼我,她不會收下這筆錢的。幸虧你提前留了後手,接下來就看常青叔回來怎麼說了。”
也只能如此,好在大舅子孩子生在前面,即便是他媳婦兒以給第一個大侄子賀生禮,大舅子兩口子也以給第一個大外甥還人情,還有兩個舅兄還未成親。
再則,他相信常青叔的能力,買什麼禮物更名正言順,又在繁華京城,禮物不會不好找,以常青叔的能力,讓大舅子推遲也推不了,絕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