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老叔怎麼回覆大堂伯的吧,說老太太想哪天住他家只要說一聲,他立馬去接老太太上他家。
老爺子不行,老爺子心心念念著長子長孫,不是說不管就能放下,還是讓老爺子和他大哥過日子的好。”
顧文軒自然已經得知他老叔此番回覆,他點了點頭的先扶起媳婦讓媳婦站穩了,“老叔是想等咱爹孃回來表態。
他不是三叔,他知道我既然敢說出口被老爺子祖孫三人合夥算計,老爺子再否認,沒用,我心裡已經認定了。
三叔會相信我當真以為自己想錯了,不然哪能還讓你好吃好喝地供著老爺子,老叔那人才不會這麼想。
老叔是聰明人,他知道我就是看在我爹份上,老爺子說沒有,我懶得爭個輸贏,犯不著讓我爹在我娘面前為難。
所以想讓他接老爺子上他家養老送終,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最終還是要看咱爹孃回來怎麼說。
不用咱爹孃多說什麼,只要咱爹當著咱孃的面說老四,二老就和你過日子吧,他一準把老嬸哄得樂呵呵去接人。
說來說去還是利益問題,只有咱爹孃開口了,他才不擔心我們和大哥大嫂哪天不管二老了,讓他接下爛攤子。”
周半夏隨著顧文軒扶著的力道慢慢轉身往炕前走去,聽著這話倒不驚訝,其實除此,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很多人,包括顧老叔在內,統統忽視了一點,在還沒有分家之前,她公爹早已是他們顧家真正的主心骨。
沒有分家之前日子過得舒服啊,什麼都不用操心,看似老爺子老太太當家,卻處處有她公爹為他們排憂解難。
如今嘛,把她公爹惹惱了,什麼都不想管了,老爺子老太太當家能力就暴露了,一個個的都知道她公爹有多重要了。
“不管怎麼說,把老爺子和長房拉開還是利大於弊的,等爹孃回來,有些話還是你來和咱娘嘮嘮好了。”
“知道的。”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什麼大事,何況老人多大年紀了,還能好生供養個多少年。
若能用錢財讓公爹自認一生無愧於他父母,那更有價值了,不負公爹視她這個兒媳如同親閨女一場。
不是誰都能做到如她公爹一般,至今還執意不管是不是有兒子功勞,攢下的產業還必須要落在兒媳名下的。
人心有偏。
資產在兒子名下和在兒媳嫁妝名下,說是一樣的,有東西還不是他孫子孫女的,但實際上差別大了去了。
換她,她做不到。
“爹是好爹,我們已經很幸運了,不能什麼都想要十全十美,有好爹好娘足夠了,其他長輩好不好意義不大。
不拿你爺爺對比,老爺子還是有功勞的,沒有他,我們哪來的好爹,這麼想,心裡是不是舒服很多了?”
顧文軒不置可否一笑,將人按在炕沿上坐穩了,快速拿起炕床上摺疊擺放的坎肩,示意周半夏伸出胳膊。
周半夏見狀懶得說她自己來,就猶如此時飯廳能有多冷,還要她多穿一件馬甲再去飯廳是一個道理。
說了,白說。
“……大爺來了?我去前面,你快去稟報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