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午後的事情過了正午再說,咱們先填飽肚子。你要怕耽誤正事,頂多不喝酒就是了,來得及。”
說著,顧文軒站起身做了個邀請趙家兩兄弟的手勢,一起移步到大圓桌上飯菜酒水已經擺好的偏廳。
顧家待客的伙食還是相當不錯的。
在這個新鮮蔬菜只有囤在地窖的大白菜時節,就有蒜泥茄子、翡翠黃瓜卷和炒素三絲,還有道菠菜丸子湯。
再有片皮烤鴨、豆瓣鯽魚、紅燒豬肘、麻辣肚絲、甜醋裡脊、豆腐羹、燉甜湯……
涼的、熱的、甜的、鹹的,還有辣的香脆的,擺了滿滿一桌,色香味全,樣樣皆有,但和他們顧家上趙家吃的相比?
除了不是時令新鮮蔬菜以外的幾道菜以外,又不見得比每回上趙家吃的豐盛多少,某人就管家有道得很啊。
和他說的話不是外人,只是家常便飯一樣的溜,飯桌上他也沒有什麼食不言的很是一臉坦誠以待。
挑了些能說的、可說的,就趙大郎直言詢問的可知新上任縣尊大人啥來頭一個問題,顧文軒就實話實說了。
無關飯桌上的趙家兩兄弟相對而言,他更喜歡和趙大郎來往,是日子長了,他這位師兄的來歷瞞得了趙大人,也瞞不了趙大人岳家。
“我只知咱們這位縣尊大人呢,南方人,應該是青山書院出來的學子,哪一年中的進士就不知了。
我也是前兩天才從我先生書信裡得知這位縣尊大人是我先生同窗好友次子,算起來我還要稱他為師兄。
本來是這兩天想去拜訪的,只是好多人莫名其妙的不知何故找來想我請程夫子向縣尊大人替縣尉大人美言幾句。
這是我敢亂搭把手的,不說我先生身子骨不好早退下來在家休養,就是程夫子,他也只是管縣學的縣諭而已。
更別說我不過是運氣好得程夫子教導,真要敢在程夫子說黃縣尉冤枉什麼的,他不把我立馬趕出門才怪!”
說著,顧文軒只搖頭的,“可把難住了,又巧得很,我爹和我岳父剛好不在家,這裡頭有啥道道,我又不懂。
加上來找我的的又都是熟人,好多還是長輩,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只好讓門房說我不在家了。
就這樣子還有人不死心去鎮上醫館找我大哥想我大哥勸我,能搭把手的我哪會不敢出門,是實在幫不了。
別說程夫子不是縣令,就是縣令,這也不是我能插手的事兒,我還能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重,他們太高看我了!”
“是太強人所難了!”趙大郎深有同感地瞅了眼說著說著食不知味的顧文軒,“這些日子,我也是不敢出門。”
趙三郎好不容易一邊琢磨著顧文軒一番話,一邊理清自己接下來應該要問哪些事兒,剛要接過話茬子,不等他遲了一步的開口,縱使心有千千結,這一下子還是被自己大哥的感概之語給逗笑了。
“樂啥?”趙大郎橫了一眼趙三郎,“你每天上衙門那頭哪知我和爹怕你擔心都不敢和你說,我在家都愁死了。
偏偏我和爹還不能讓門房說不在家,咱家莊子仨兩月不去都沒啥,鋪子總要去轉轉的吧,可不管在哪個鋪子一準被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