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娘說不會估錯,摸著少說還有十天半個月才生,我也問三丫了,她說這兩天肚子還沒有啥一抽一抽的疼過。
我瞅著三丫也不像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忍著啥的,三丫也答應我有哪不舒坦瞞六郎,也一準不瞞我。
我又趁陳大娘和三丫嘮著的時候拉麥香出去了,麥香說六郎白天不在家,三丫也有按時就餐,胃口還行。
就是吧,三丫還真是閒不住的性子,好不容易把她哄住讓大丫和燦哥媳婦張羅織布,她又惦記我這頭吃虧了。
我說我還要帶孩子,又不懂織布,不要幹啥瞎摻和了,三丫還讓我有空琢磨琢磨要不把滷味那塊接手了。
說的是還是那一套,啥王掌櫃忙不過來,剛好我爹那頭養豬啥的,我壓根不用擔心缺肉缺下水啥的。
別說,我每回聽她這麼說都心動了,要不是我整這個,我嫂子那頭遲早會拿到三丫方子,我都應下了。
我學你的回她,我又不缺吃穿,在家帶孩子不舒坦,不要整啥滷味,三丫聽了還捶我了,說啥方子不方子的,說我缺心眼。
還說我缺心眼呢,我瞅著她缺心眼才是,當我不知她這個節骨眼上幹啥又怕我趕緊整個啥一樣,不就擔心生孩子過不了。
把她給慫的,還裝啥裝啊,我都瞅出來了。真要有個啥,我還能不幫她把孩子好好帶大,盡尋思些有的沒的。
這話呢,說呢,我又不好說出口,晦氣得很,天保佑,地保佑,三丫會順順當當把孩子生下來的吧?”
得!
又一個燈下黑!
看著眼巴巴緊盯自己回覆的媳婦,顧二郎無奈點頭,隔三差五問這話的,“忘了我都咋和你說的了?
她要在村子裡長大,還沒準身子骨不如她大姐,她如今身子骨好著呢,她那師父一準沒少給她開小灶。”
再說了,別把弟妹當成你好不好,能從一個小丫鬟走到這一步,固然有她師父護她,她要沒腦子還能人人誇?
做人做到人人誇有多難知道吧,單憑突降橫財這一點,你這個好姐妹還能死死穩住,她能是一般姑娘?
至於為何這個節骨眼上還張羅著想讓咱們兩口子加深和王掌櫃來往,只能說聰明人凡事愛多留後路。
只可惜,這話好說不好聽,尤其媳婦還極有可能聽了轉頭就和岳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犯不著讓岳母知弟媳過深!
“說是這麼說,她師父那會兒到底在高府,要真能給沒少三丫開小灶,還能讓三丫連親爹也別說拜師了?”
思緒之間,顧二郎就聽他媳婦又“強詞奪理”了,把他給樂了,“就不興她師父有意給她留一條傍身後路?
她師父那時估計也沒料到她叔父能為他們梁國公府洗清冤曲,能保一個是一個,會一手絕活自然就有立身之本。
說難聽點,就是她叔父敗了,她有她師父傳授繡藝絕活,再有常青叔他們輔助,她都能養活得她大哥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