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美又陪著閆東去參加過兩次拍賣會,由於,付美總是不點頭,閆東就一直什麼也沒有買成。
北林的手下就坐不住了,付美每天的花銷也不小,他又找到付美說她是故意的,付美就說閆東自己不買,她也沒有辦法,那人就扇了她兩耳光,指著她的鼻子說:“這次,他再一毛不拔,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付美感到害怕,她又不能告訴閆東,她哭了一場,決心按他們安排的去做。
又是一個週五,她又陪閆東去參加拍賣會,付美就說:“今晚,我也拿不準了,你自己看著辦。”閆東就說他一定會拍到好東西。
進入會場後,大家都認識閆東了,都向他問好,閆東也向大家問好。拍賣會就開始了,今晚只有四件藏品拍賣,閆東看中了三號藏品——一尊宋代的純白的玉雕鎮宅佛像,高一尺七寸。閆東看到第一眼就非常喜歡。
拍賣從五百萬起拍,一直攀升到九百萬,閆東心一橫,喊出來一千萬的高價,結果,再也沒有人跟他競拍了,他就買下了這尊玉佛。
他當寶貝買回家,將它供奉在公司辦公室。他覺得很不錯,可是,第三天一個朋友來訪,看見了這尊佛,他就吹自己花一千萬買回來的,宋代的文物。
這個朋友認真看了看,就說是假的,閆東聽後,頭嗡的一下暈了,他就找了一個古玩鑑定專家,專家告訴他,這玉佛就是當代仿品,值十來萬。”
閆東非常生氣,他去找拍賣中心,中心說:“我們這裡的規矩是各憑本事和眼力,藏品拿走,就不再管了。何況您拿回去了,又找人鑑定過,您沒有壞心,有可能別人給調包了,也說不上來。”
閆東說去告他們詐騙,拍賣中心負責人說:“我們一直這樣操作,從來沒有人說我們有欺詐行為,你這種情況,我們也愛莫能助。”
閆東又去找律師諮詢,律師說他們也愛莫能助,閆東就向古玩業內人士打聽,確實有行業規矩,一旦拍賣品被帶離現場,就不負責拍賣品真假。閆東只能怪自己當時不冷靜。
他忙著鑑定玉佛真假,忙著報警,後來發現追回自己的錢無望的時候,他就想起了賈付美,他想向賈付美訴苦,求得心理上的安慰,他給她打電話,手機提示號碼已經作廢,他就覺得奇怪,發微信,他已經被對方拉黑。
閆東就開車去找賈付美,敲門以後,大門開啟,走出一箇中年婦女,閆東就問這裡住的一個女孩兒呢?她說她今天才住進來,不知道有什麼女孩子。
到這裡,閆東心裡面有了一絲不安,他覺得付美突然消失,很不正常,又到了拍賣會時間,閆東再去的時候,他被保安拒之門外,原因是他已經被取消了會員資格。他只好轉回到公司,可是,他還是無法接受一千萬白白被騙的事實。他就去找可兒,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可兒還能幫助他。
他去見可兒,可兒笑著說:“閆經理,這長時間你跑到哪裡去了?”
秘書進來給閆東遞上茶水,閆東坐下後,將自己這兩個月的經歷詳細的說給可兒,可兒想了想說:“很明顯,這是一個圈套,一看賈付美,這個名字就是假的,包括她所有身份資訊都是假的。”
閆東說他也是這樣想的,他就問可兒怎麼辦,可兒說:“你這個事情很麻煩,就是你找到賈付美,她並沒有讓你拍下玉佛呀,也是白搭,你沒有辦法證明賈付美與拍賣中心有什麼關係,也沒有辦法追回你的錢。”閆東只好垂頭喪氣地起身告辭。
閆東一直想不通,像語舒、嘉悅和可兒那麼有錢,為什麼沒有人騙她們,自己才賺了一點兒錢,就有這麼多人騙自己錢,他非常生氣。
他低著頭,正想開門進屋,扭頭卻看見賈付美站在那裡,他當時就想發脾氣,付美走過來,示意他開門,進屋再說。他只好開門進屋,付美也跟了進來,關上大門。
閆東生氣的說:“你還有臉來!你為什麼同他們一起騙我?”
付美笑著說:“你看,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所以,不敢來見你,我啥時候同他們一起了?前幾次,我都不讓你買,後來我看你也基本入行了,也就讓你自己做主了,你想一想你當時競拍玉佛的時候,我發表意見了嗎?你徵求我的意見了嗎?怎麼能怪我?就因為你鬧來鬧去,拍賣中心找我麻煩,說是我引薦的你,搞得我趕忙換了住處。今天來是還你醫療費的。”
閆東聽她說的也很在理,就嘆口氣說:“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們明明坑人,為什麼沒有人舉報他們?”
付美大聲地說:“你為什麼還沒有弄清楚,文玩字畫這一行就是這樣,他們拍賣的就是這樣一個東西,你認為它值多少錢,你就拍下多高價,你也可以選擇不買任何東西。這裡面就是考驗拍買人的知識和經驗,還有運氣。比如你拍下的玉佛,你說你請鑑定師鑑定它是假的,拍賣中心,有兩種逃脫方法:一種他們就堅持說它是真品,有可能被調換了;還有一種他們說他們的鑑定師看走眼了,但當時玉佛就值那麼多錢,你能怎麼辦?他們是一個利益體,扭成一股繩,警方也沒有辦法。”
閆東聽她一說只能低頭嘆氣,付美就說:“你也不必太傷心,畢竟玉佛還是真玉的,它本身還是值幾十萬的,將來遇上買家,說不定還能賺一筆,這一行就是這樣。”她從包裡掏出兩千多塊錢,遞給閆東,閆東笑著說:“算了,這幾塊錢,不用你還。”也就沒要她的錢。
付美就說請閆東去喝酒解憂,閆東想一想就答應了,反正這一年多賺的錢已經被人騙去了,他也不怕再上當受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