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小子,本尊來遲一步,未能觀摩人族修士的雷劫,此番專來帶你回真魔族領賞。”一個身穿紅衣,面容猥瑣的老頭出現在雷逍遙身前。
“你還有臉前來誘惑我,在小荒界之外,被窮極位面老怪物消滅的大批真魔族可是你本家?”
“呃——?有一點冤緣,不過也很遠,是他們廢物無能怨不得別人。廢話少說,到底走是不走,否則就趁勢強行附體將你化為魔嬰,而且我可是得到很多情報,全是你感興趣的。”
“強行佔領?完全可以,我還專為你留了一手,正好拿來實驗。至於那些家人啊親人啊的幻像,就別再拿出來浪費時間了。”
“我可是凝嬰境初期,爾等不要得寸進尺,你那金丹正在蛻變,正是虛弱的時候。還是先讓你看看我費盡心思得來的情報吧,若有半處虛假,本尊自行了斷。”剎那間紅煙滾滾,雷逍遙眼前景色大變,立即來到一處陌生的世界。
天地異常清朗,一種極似靈氣卻遠超無數倍的氣體化為淡淡霧層,他微微吸納了一下,卻發現僅有兩成進入丹田。往前走了數里,原來是在一處峭壁邊緣,放眼望去立即被眼前看到的震撼住了。
一座座秀麗峰巒詭異的漂浮於空中,最小的也有百餘里,大的目測也有四五百里方圓。底部無一例外盡是粗大無比的藤條莖蔓,峰巒之頂卻各有特色,均有亭臺樓閣矗立。透過蒙蒙靈霧,距其最近的山巒近二百里有餘,上面琴聲嫋嫋,有幾個身影正在載歌載舞。
皆是中年女子,兩人背靠涼亭撫琴吹笛,其餘四人圍成圓圈徐徐圍轉動,各種妖嬈舞姿精彩紛呈。但讓他圓睜二目的並非是天香國色和美妙情趣,而是六人身上所穿的服飾,竟然皆為宮裝。
正轉向他的那個女子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朱唇成對,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配合著舞蹈,長髮直垂纖腰。解下頭髮,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可引來蝴蝶,腰肢纖細,既雍容又氣質脫俗。當第三個女子徐徐旋轉過來,他的身軀猛然顫抖了一下,虎眼猛睜難以挪動分毫。
她身姿豐盈,一身白衣襲地,上繡蝴蝶翩翩飛舞。雙手修長肌膚白皙,彎眉如月,眸光如水。腰繫嫩綢,錦繡梅花荷包松垂,另一側則繫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眉宇間卻總有淡淡的哀愁,似乎有洗不掉的塵世幽幽,當年在母后的妝室之內,牆上掛著的不就是這女子麼。
“孃親,方兒的功課做完了,可以去和大哥哥玩了麼?”
“不行!”
“為什麼呀?”
“你想以後被人欺負麼?”
“方兒不想。”
“你想讓孃親被人欺負麼?”
“也不想。”
“那你就乖乖的找你父皇去學武功,等你長大變厲害了,孃親和你一起去玩好不好?”
“嗯…………那好吧!”
‘伴奏的是皇長兄和二皇兄的生母,而老六和老七的母親跳的最歡,龍詹之母姿勢有些僵硬,小妹龍青的……!’最讓他驚駭的是幾人的修為,每個姨娘都模模糊糊,這種感覺最低也是凝嬰境中後期才有的。而且六人都被若有若無的清冷之氣籠罩,襯托之下卻愈發顯得高貴。
就在此時一道流光從從天際射來,徑直降落在亭中,是個體態微胖的中年男子,身穿肥大紫金龍鳳錦袍,腰扎寬厚黃玉帶,長髮高挽玉簪橫插,微微紅潤面頰下方垂著三縷黑鬚。
“師傅!”
“拜見師傅。”
“你們倒也歡樂,那套合擊法陣可未曾斷了練習吧?”
“徒兒們哪敢,‘六陰六闕,斷靈奪魄;一擊洞穿,合擊破天!’當浮靈之劫到來時,定然幫師傅獨擋一面,我們幾個天元境合力發威,即便太浩境也要忌憚幾分。”龍青之母向此人微微行禮後,一臉自信的回答。
“哈哈哈!就你資質最為稟賦過人,還會甜言蜜語,上靈界的老鬼們掙地盤互相廝殺,我們浮靈界也跟著倒黴。當年師尊偶然經過小荒界,一眼看上爾等,就帶回來讓我調教,果然他老人家眼光不錯,或許龍家的那位守護也是刻意挑選你們進宮的,他的目的絕不止此。”
“曇花一現,已成過往,他們早就煙消雲散了,修仙雖然孤寂,幸好幾位姐妹同伴,一得一失正對法則。”說話的正是自己的母親,臉上也露出久違的笑容。
“很好,只是本尊十年未歸,不知另一套‘陰陽顛倒大陣’修行如何了?今天就試試爾等的威能。”此人說完,立刻將其中兩人拉了過來攬在懷中,左右各親了一口。
‘混蛋!他們居然……?!’雷逍遙幾番震撼她們的修為後,又臉色一沉,然而此人雖然實實在在的站在那,神念掃視卻是虛無。只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簡直……!
“又來了,就知道你不會放過人家,上次我們輪番施為,竟然還沒將師傅拿下,真是厲害。”龍詹的母親臉色不紅,卻蹦躂著跑到那人背後,一躍就騎在了他脖頸上。就在幾人欲要離開之際,那人忽然詭異向這裡瞥了一眼。
“找死!敢禍亂宮闈侮辱……!”他怒意頓起,一步狠狠踏出,卻重心陡失掉下峭壁。正欲動用法力,更驚怒異常,因為體內似乎凝固一般,哪還能動用半分。瞬時墜下百丈,眼看一塊巨石橫在中間,就要狠狠撞擊是時,只好橫心將眼睛閉上。
“咦?這又是哪?不好,怎會來到獠影軍團的主營?!”看著眼前百餘個凝嬰境界黑壓壓一片整齊落座,他的心提到嗓子眼。而前方高臺上,六個看不透修為的魁梧身影橫列而坐,身後都站著一個年輕後生。當目光觸及第五個青年時,雷逍遙臉色非常難看。
‘龍詹?是龍詹?是他!不是一條腿被父皇斬掉了麼,此刻卻完好無損。還以為他早已死在獄中,即便僥倖活著,也該是一百四五十歲的耄耋老人,這中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