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敢而?指桑罵槐好大的膽子!”一股滔天靈壓盡數釋放,奎橫立刻怒極,自己所去之地幾乎都是笑臉,怎的一個剛進入後期的就如此狂妄。
“嘿嘿嘿嘿!身為天雍城護城長老,滕某責無旁貸。奎道友還是收回去吧,水金城那裡,將來有空的話自會走上一趟的。”雷逍遙面不改色,還滿臉笑意的看著奎橫。
“這……?”禇泫一張苦瓜臉,此時已無法勸阻,那股恐怖靈壓非自己所能抵抗的。正在此時,外面大街上又有二人飄然而來,眨眼間來到門口,發現異常後也面露驚愕之色。禇泫立刻退出了小屋,和兩人密語傳音起來。
“怎麼?奎道友真想分個高下?”
“奎某還未盡全力,你再喝一杯茶品嚐幾番?”奎橫眼中訝色閃過,八成靈壓放出,對方理應也同樣抗拒才對,難道今天走眼了?
“騰某還未敬貴客一杯,有些唐突了,這杯就算請罪之飲,奎道友可要乾了嗷?”在強大靈壓之下,一切重若萬鈞,普通修士若不強行抵抗,想動彈一下都很費力。只見雷逍遙身上散發出一道若有若無的青灰色光芒,神情淡然中就將靈茶斟滿,並端起後續續向前推去。
“有兩下子,奎某要盡全力了。”既要發揮最大神通,還不能把周圍一切毀掉,對控制力是個考驗。雷逍遙端著的右手緩緩向下沉去,那杯剛飄出三尺的靈茶就要傾灑,見此情景才嘿嘿憨笑幾聲。
一股恐怖靈壓頓時自體內磅礴而出,和對方的接觸後,立即彼此交錯開始摩擦。
站在外面的三人彼此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後,褚泫稍微鬆了口氣,而且心中一喜。因為那杯茶水恢復了平穩,正慢慢向前挪去,而奎橫臉色異常難堪,一對瞳孔快速收縮。此刻輕視之心早已煙消雲散,額頭上青筋微微暴起,但依然難以阻止茶杯向自己靠來。
“好本事,奎某看走眼了,再來!”奎橫雙目瞪得溜圓,臉上一絲猙獰之色,將後期巔峰修士所有靈壓盡數放出。遇上勢均力敵的對手,自然也將鬥志引發,外面還有三個看熱鬧的,今日決不能丟臉在此。
“啵——!”雷逍遙臉色微微紅潤起來,一個灰白色氣泡自口中吐出,視強大靈壓如無物,快速上前將茶杯包裹在內。奎橫見此大驚失色,竟然沒有分辨出這氣泡的來歷,此人還有這般厲害神通,難道這臉真要丟在此處麼?
水杯距離奎橫二尺處,忽然變得緩慢起來,再看雷逍遙額頭汗漬津津,呼吸開始急促。忽然其笑了笑,將灰白色氣泡連同茶杯召回,身軀向後一個踉蹌,緊緊貼在屏風之上。
“奎道友果然神透過人,滕某實在堅持不住,認輸便是。”強大的靈壓緩緩向回收縮,直至匯聚在在自己身旁三尺內。
“哼!有眼不識金疙瘩,總算遇到一位後起之秀,看來幾年後的‘符皇大戰’更加熱鬧。奎某今日來此,本想討個為天雍城出頭的機會,看來是多此一舉了。褚道友得此人才,該多加珍惜才是,告辭了!”奎橫嘿嘿冷笑了幾聲,一個閃身已現身大街上。
“還有一事需要告知幾位,縱然他在靈壓上表現非凡,但終究要靠真正神通說話的。奎某已接下兩樁買賣,到時候一旦遇上,再真正分個高下,我絕不會留半分情面!”聲音渺渺,人已遠去。
褚泫長舒一口氣,卻又緊張起來。
“騰道友好手段,這傢伙來過幾次,憑著自己神通頗為傲慢,此次吃癟一回,或許能長些教訓。但惹了此人,似乎以後……”。
“這位就是新來的騰道友啊?幸會幸會,當初褚兄提起時,我二人還為無緣一見對他頗為責怪。今日終得所願,更碰巧看個熱鬧,對道友神通敬佩至極。不但收發自如,還為那廝留了顏面,品行更讓我等欽佩。”身披鶴氅手攜藜杖的丘蒙立即面帶喜色拱手施禮,滿嘴稱讚之詞,都讓雷逍遙有些不好意思了。身穿戰甲的啟魁也施禮寒暄,頓時這張倖免於難的四方桌又坐滿了。
“這位是丘蒙道友,這位是啟魁道友。”褚泫立即向雷逍遙介紹了兩位護城長老,新上來的靈茶眨眼間就再次見底。
“此人面相兇惡,也孤傲不羈,但似乎並非瑕眥必報色小人。否則這幾百年內早就有修士詭異的隕落了,我的猜測對麼?”
“的確如此,此人除卻修行,一直在外遊蕩,但從不敢去超級大族。那些中小族群自然也有非凡之輩,一言不合也會動手較量,的確未有因此隕落的事情傳出。”
“嘿嘿!為了面子爭鬥幾番無可厚非,他若是那等叵測小人,方才就把他留下了。”
聽聞此言褚泫三人神色微微一凜,此人方才的確對奎橫有謙讓之意,但並不代表神通也能碾壓對方。
“騰道友莫要輕視,褚某懼他幾分並非是膽小懦弱,奎橫的‘雙體玄陽功’的確威名不小。若非超級大族內有那麼多老傢伙撐腰,這小棲神界誰主浮沉還不好說。”
“如此厲害?多謝提醒,騰某以後自當小心一二。”
融元城東南方五千裡,數不盡的群山從西向北橫在大地上,既有林木森森,也有禿山石嶺,一年四季雲霧朦朧。整個山脈中,除卻三五條世俗百姓苦心修繕的官道上,有守衛的兵卒和疾馳而過的車馬,再難發現寥寥人煙。
一座人跡罕至野獸咆哮的大山頂上,兩個身影盤膝而坐,雙眼微閉緘口無聲。
左側的身材高瘦卻蓬頭垢面,全身上下衣衫襤褸,大臉頗長鷹鉤鼻子,一張闊嘴下無半根鬍鬚,顯眼之處只有額頭雙眉間一道黑色寸長印記。
右側的那個順眼許多,但是也青衣青帽切佈滿褶皺,腳踏一雙髒兮兮的布靴。長相卻有六分不雅四分難看,不帶雙耳短小,臉色發青毫無血色,一臉的陰鷙暗沉。
二人中間地上,放有一尊尺高的透明器皿,裡面一個乒乓球大小的淺黃色圓球正瘋狂撞擊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