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諸位之間也是隨機相見,並非早有計劃那般?”
“這等事豈能欺瞞道友,是因為那塊遺蹟一直在快速飄動,時間拖久了就把大好機緣就會白白丟失,已經沒有細細選擇的餘地。還好這幾位都非尋常之人,而道友境界低了些,只需在遠處幫襯或者預警也是沒問題的。”另一個鬍鬚花白卻臉色紅潤的中年漢子,也趕緊幫忙補充作證,而且幾人的話語中都有焦急之色。
“這樣啊,幾位容我們倆商量一下,畢竟原有計劃被你們突然而至攪亂了,一刻鐘就行!”
“好好!”最先說話的青袍短衫男子忙不迭點頭,隨即看著這兩位跑到幾百裡外,密語傳音嘟囔半晌。
“嘿嘿!諸位道友久等了,在下修為的確有些不堪,但卻是被機緣吸引。可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之間是否該裡一個攻守同盟的誓約,這樣就可立即動身,避免幾位再去尋覓其他道友而錯失良機。”
“好!道友比起我們幾個可是爽快多了,當初遇見他們時,被苦口婆心勸了好久才答應的。”最左側的是個臉色如玉的青年,但是鷹鉤鼻子太過突兀,直接影響了整體的美感。
為了儘量縮短時間,六人之間的攻守同盟是在飛遁路上完成的,互道姓名之後,雷逍遙才知曉了幾人的來歷。青袍短衫的名為司寇飛,鬍鬚花白的中年漢子是芮子琪,鷹鉤鼻子青年的名字有些特別,名叫爾軒華藏。另外那位一身勁裝,頭上也是黑布裹住,毛孔粗大還有些陰鷙,複姓媯海雙名天祿。四人都是中等勢力出身,而那處未知的廢墟遺蹟就是司寇飛發現的,原本他只是送一位外部空域的舊友,再回來時的路線就出現了一大塊千里之廣的殘桓。
但引起這位天元境好奇的是,彷彿上面還有生命活動的跡象,為了安全起見,他也只能牢記所在座標和殘垣運動的方向。畢竟很多裂空獸就是利用這類破碎的介面來做老巢,以他的本事能逃命就算不錯了,但是能有生命的介面碎片,極有可能還有未發掘得好東西。
那處殘垣大概在五百萬裡以外,按照其運動速度和走向,他們應該向西南進發。加上路途耽擱的時間,至少已經有深入寰宇百萬裡,而且兩者的速度都在移動,這一去至少追逐半年。
茫茫虛空萬物無跡,即是千里大小的殘垣也如點點繁星大小,在沒有光芒之下,更難以有蹤跡被追尋。果然在長時間的飛頓之後,縱是經過精確計算,依然沒能索尋到那塊殘垣的半點影子。
“我還是建議分開尋找,二人一組拉大距離,但不能相隔太遠,以十萬裡為限,這樣就將可能性提到最大。”在持續十餘天的搜尋後,雷逍遙有些不耐的提出新的方法,並未引起任何人反對,彷彿都已有了此等心思。
“不錯!一旦就在身邊錯過,那就會錯上加錯再也找不到了,但是道友膽子真大,竟然十萬裡的間距都敢提出來。風險雖然不小,我們這些後期境界更不能說什麼了,就以司寇飛道友為核心,不論結果如何,每隔七天都要聚會一次。”媯海天祿看著雷逍遙的目光,已經不再是先前那般陰鷙,或許是這份膽量吧。十萬裡距離足夠天元境逃竄一陣子,一旦遇險的話,幾個瞬間都會決定結果。
六人反覆推敲的商議後,立刻擬定一道扇形的弧線,並快速分開向前摸去。幾十萬裡的距離無形中囊括了大片空間,而且兩人小組又拉開萬里距離,只保證在神念覆蓋範圍內即可。這裡沒有任何人到訪過,幾乎將各自的命運畫上問號,忐忑中求機緣,而且還是未知的。
然而中間經過了兩次聚會碰頭,而且又改變了些許方向,在有些頹廢的表情中進行最後一次搜尋。芮子琪和爾軒華藏位於司寇飛的右側,除卻幾個裡許大小的碎塊經過,被沮喪的兩人當成靶子,動用靈寶轟成碎渣外,依然毫無頭緒。
“快看那裡!似乎是……一個修士,那後面……不好!”芮子琪幾乎興趣皆無的隨意瞭望,忽然似有所覺的朝右前方望去,憑著後期修為,自然先發現了異常。兩三萬裡的天際似乎有光芒閃爍,後面還有個大號的黑球,二者都快速飛馳,一前一後奔著這裡靠近。雖不知前方的亮點到底何物,但後方的那個大號黑球已經肯定絕非修士,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裂空獸。
“踏馬的,那廝竟然招惹了裂空獸,還想把火引過來,快回去聚齊!”待爾軒華藏後,芮子琪立刻大罵著向中間飛去,加上他們倆也不夠看,僅僅追逐的那個傢伙已經確定,而且感覺比以往聽聞的更加危險。
“道……友救……我——!”隱約有喊聲傳至,距離已經拉近至兩萬裡了。然而這兩位比他跑的還快,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遠,求救的那個衣衫沾滿血跡,絕望的眼神更甚。而後方那個怪物似乎也知曉不妙,將追逐的速度立刻加大到極致,它們之間也只有不足兩萬裡距離,無限接近攻擊範圍。逃竄的修士自然也知曉其中利害,這還是他的要好夥伴用性命爭取來的,目光決絕之下,不得不再次動用本命真元。只見他伸出右手一根指頭,頗為不忍的朝著腹部一點,立刻痛哼出聲,口中微張吐出口黃芒。
整個身軀迅速被黃色包裹在內,臉上氣色彷彿好了些許,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過後,遁速陡然增加了三成。一追一逃之間就將幾萬裡甩過,遇兩個見死不救的傢伙反而拉近了許多,此刻前方也已經看見司寇飛的身影。
“看來這一場平常是避免不了的,六個天元境對付一隻裂空獸,應該很輕鬆吧。”尓宣華藏皺著眉頭回望了幾眼,並沒有露出多少懼意,然而芮子琪幾句話就將他的信心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