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觀禮修士的注目中,核心處螺旋尖錐射出的細絲戛然而止於半途,因為那個灰色圓球迅速反方向非轉,將露出的尖錐逼迫逐漸退回。愕然……驚訝……不可思議的神色充斥了每一個面孔,最後化為無數叫好聲。周圍頓時騷動沸騰,卻都掛著些許擔憂,這渡劫中的首要忌諱……
“大膽!你是誰?還不快快住手,這是要害死她們,否則別怪……!”一個身材魁梧的天元境後期護衛立刻站起怒喝,但隨即被恐怖至極的威壓堵住後面的話,並撲通一聲坐在地上。不但是他,方圓數千裡內都感受了那種恐怖,那種不亞於飛昇天劫的恐怖。
“汝等孩童直銷什麼,本仙對自己的徒兒們豈能加害!”
“她說啥?徒……徒兒?”一個聲音顫巍巍的問身旁之人,彷彿沒有聽清一般。
“對對,啊……她還自稱本仙……啊——?!”回答他的急忙回答,但隨即臉色驟變,似乎才明悟過來。頓時周圍也泛起無數驚駭的呼聲,隨即都面帶恭謹神色,朝著她微微一拜。而雷逍遙正滿臉通紅,因為一張不可思議的面孔正盯著自己,駟瑤小嘴張開,瞪大兩隻眼睛,還未從吃驚中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並不止有她,至少數十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卻一閃而過沒敢停留,都看見那個身影是從自己這裡射出的。
駟瑤忽然一個激靈,右手傳來溫熱,竟被某人悄悄伸出的大手攥住了。趕緊正了正神色就要掙扎掙脫,卻未能得逞分毫,動作又不敢太過明顯,更別提出聲呵斥了。好在都被現場中的情景吸引過去,幾乎沒人在意這裡了,臉上隱隱發熱,幾分羞惱逐漸湧上臉龐。
“師……師父……!”一聲呢喃帶著驚喜從五女中的宸洛口中發出,但隨即蹙起眉頭。
“那不是師尊,只是七成相似而已。”夢萱眼尖的看出差別,立即輕聲提醒。
“本仙是你們師尊的族妹,快點回歸原位,截面法則又要盯上我了。”五女聞言蒼白臉龐微變,欣喜著應聲從命,各自向口中塞進一把靈丹,瞬間恢復原狀。其實她們還有幾種應對手段的,早被師尊當年料中有此景發生,卻不曾想她當年苦苦尋覓的妹妹出現了……
然而那螺旋尖錐卻開始主動回撤,並一截一截的消失掉,彷彿知道已不能奈何五人了。讓觀禮諸人更驚奇的是,果然沒有天怒發生,如同是五女本身渡過此劫那般,但是對那個白衣身影的懼意更深刻了。
雷逍遙忽然感覺右側出現個白影,竟是雲九妹悄然返回了,似乎沒發現這二人的異常那般,一直盯著那五個女修。
“嗯哼!”名叫君碧的女子忽然蹙眉,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她感覺全身氣血又開始湧動,而且都奔著一個方向。
“你怎麼了?莫非那種情形又犯了?”隨著歌韻的疑惑,其他幾女也隱隱有感,但微乎其微。君碧神色略帶驚慌的左右探望……探望……想要從人群中尋找什麼,終於一對星眸看向了那裡,那個被灰白之氣包裹的人影,其實很扎眼……
“再控制一刻……再控制一會兒……!”某人狠狠鑽起拳頭,暗暗對自己下了命令,體內的氣血同樣澎湃著,灰白二氣運轉正盛。
“咚——咚——咚……!”突如其來的天鼓聲從蒼穹傳下,將所有人都震得渾渾噩噩,驚駭之下卻無力抵抗,連一絲法力都調動不了。而那五女更是不堪,身軀隨著鼓聲一顫一顫,千里大小的雲團已成金色,五道光芒降下,將每人分別罩住。
“好啦!過了這關就能飛昇了,姐姐果然技高一籌。”密語傳音又鑽進雷逍遙耳朵,但某人也晃盪著腦袋隨鼓聲搖擺,彷彿要陷入沉淪,那還能聽到她說什麼。灰白之氣已經不能維持,盡數消失收回體內,此刻就算來個凝嬰境,一出手也能撂倒一片老怪物。
這樣的情景持續了足有兩個時辰,天鼓聲驟然消失,下方的所與人才露出迷茫的眼神,彷彿才從昏睡中醒來。中心處的五女一臉堅毅,無悲無喜的緩緩睜開眼睛,卻彷彿失去所有力氣,立刻癱倒一團。
忽然一聲大喝如驚雷般炸響,將蒼穹上的雲團瞬間震散,五女霍然站起如臨大敵。然而從上方飄下一本金燦燦書冊,灑出道道光霞將五個女宿掃了兩遍。同時其中的一頁緩緩出現字跡,是古籍中記載的靈篆文,極具威嚴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丁歌韻!”
“晚輩在——!”那女子立即欣喜的答應,嬌軀上又出現淡粉衣裙,依然恢復了原有的打扮。髮間一支七寶珊瑚簪,酒窩淺淺鳳眼媚意天成,長髮直垂到纖腰。
“阮君碧!”
“晚輩在——!”藍色女衫的高個女子,紫玉髮卡縛住流蘇灑在青絲上,薄紗百褶裙更生絕色。
“元冰!”
“在!”聲音有些輕柔,雖然個子矮了些,依然不減婀娜身段。
“成夢萱!”
“晚輩也在!”自上到下一身白,裙上只有幾朵繁花,更顯眼的是寶石玉鐲和瑪瑙手鍊,瓜子臉上喜色正盛。
“宸洛!”
“在——!”翡翠織錦腰帶,臉龐淺粉頗顯少婦風韻。
“汝等飛昇之後,務必遵守靈界規矩,潛心修煉再登大道,受賞吧!”雷鳴之聲緩緩收起遠去,五個女修立即瘋狂的呼喊跳躍,然後就是喜極而泣的相擁。一個乳白色光團嘭的掉在地上,隨即向四方炸裂,附近萬里的區域頓時被精靈氣籠罩了。所有觀禮的修士也大喜至極,呼和著紛紛向前湧去,卻自覺止步於五女六千里之外,立刻盤腿而坐瘋狂吸收這得來的恩賞,區區一天足以抵消上百年的苦修。
雷逍遙也緩緩上前,但對精靈氣視若無物,只盯著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臉上有紅暈浮現。駟瑤得手依然被攥住,俊臉有些焦急了,但看向右側那個白衣女子,又被敬畏壓了下去,她一直沒看透此人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