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出塵搖搖頭笑道:“有時候是事先下了毒,然後我們會在毒發時出現,看起來好像是被我們嚇得七竅流血而死,其實是被毒死。”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麼多人害怕火鳳。”
張出塵喝了口酒淡淡道:“我已經快一年沒傷人了,最後一次殺人是在北海郡,替你家將軍做了一樁暗事,那件事後我就洗手不幹了,除非是有人來招惹我們,否則我還是本本份份做個女人。”
“這句話說對了!”
盧清從外面走了進來,兩人嚇一跳,連忙站起身,盧清拉住張出塵的手坐下,笑道:“殺人打仗是他們男人的事情,咱們的本分是在家相夫教子,以後別給阿圓講那些事情。”
盧清瞥了一眼阿圓,“聽梨香說,阿圓這小妮子做夢都在說要去當遊俠。”
阿圓頓時有些扭捏地小聲道:“夫人,那只是我在做夢。”
張出塵笑了起來,“好吧!我決定不再給阿圓講這些血腥故事。”
這時,張出塵看出盧清有些鬱鬱不樂,便問道:“出什麼事了?”
盧清苦笑一聲,“倒沒有出什麼事情,只是明天將軍又要出征了,這一次估計又得十天半個月。”
沉默片刻,張出塵問道:“這一次他要去哪裡?”
“具體去哪裡我不清楚,好像是去歷陽郡。”
.........
張鉉確實是去了歷陽郡,沈堅在雙方達成合作後,立刻給房玄齡提供了一個重要情報,杜伏威的老巢就在歷陽郡六合山東南面,為了表示合作誠意,沈堅主動表示願意留在江都為人質,直到隋軍出擊成功。
張鉉是在半夜率領一萬大軍離開了江都城北面的大營,連夜向歷陽郡方向疾速進發。
江都郡是江淮最大的郡,佔地廣袤,西鄰廬江郡,西南和歷陽郡接壤,六合山便橫跨江都、歷陽兩郡,隋軍從江都出發前往歷陽郡,主要有三條路,一條是水路,軍隊乘船走長江殺向歷陽,第二條走陸路,沿長江北岸行軍,走六合山南麓前往歷陽郡。
第三條就是繞遠路,沿著滁水繞過六合山北麓殺向歷陽,不過這條路太遠,而且道路艱險,張鉉沒有選擇這條路。
張鉉最終選擇了水路,軍隊乘坐大船沿長江逆行,雖然比起第二條路,水路航行稍微慢一點,但路途卻是最近,實際和走陸路所耗的時間差不多。
更重要是,士兵可以免除行軍的辛苦,同時有充足的後勤保障。
當然,走水路也不利之處,首先是騎兵無法隨行,大船無法長途運送戰馬,其次是長江中有不少杜伏威的哨船,很容易被哨船發現,從而發出警報。
張鉉在權衡利弊後,便分兵兩路,令裴行儼率八百騎兵(琅琊郡一戰中繳獲了不少戰馬)為先鋒走陸路,其他大軍則走水路,水陸並進向位於歷陽郡的杜伏威老巢進發。
大船軍議艙內,張鉉攤開地圖對眾人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杜伏威老巢應該在江寧對岸,位於一座低緩的山崗上,大約有駐軍五千人,但在南面百餘里的羅柱山下還有一座杜伏威的軍營,這座軍營距離歷陽縣只有二十里。”
“杜伏威的軍營為何如此零星?不能合併在一起嗎?也省得我們跑路去一個個幹掉!”旁邊羅士信不滿地插口道。
眾人都會心地笑了起來,張鉉笑道:“分散不好嗎?讓我們各個擊破,若他們八萬大軍集中在一起,我們這點軍隊還不被他們一口吃掉了?”
“人數多也是烏合之眾,怕個屁!”羅士信又嘟囔一聲道。
張鉉見羅士信的想法很有代表性,似乎很多將領都和他一樣想法,臉上都露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張鉉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冷道:“這裡是江淮,不是青州,在別人地盤上最好不要那麼囂張,你這樣輕敵,最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眾人見主帥發怒,都嚇得低下頭,羅士信也低頭不敢吭聲,張鉉重重哼了一聲,又對眾人道:“打了幾場勝仗就開始驕狂了,你們以為亂匪就是那麼容易剿滅嗎?我為江淮招討使,節制江淮六郡,可到現在快兩個月了,除了江都外太守,其他五郡太守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這裡面的原因你們想過嗎?”
船艙內一片寂靜,張鉉又厲聲喝道:“都回去給我好好反省,從現在開始,誰再敢有輕敵之念,無論是何人,立刻給我滾出青龍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