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用擔心?”
“殿下,唐朝圖謀洛陽已久,現在機會終於到來,他們豈會輕易放過?從唐軍兵分兩路便可看出李淵圖謀洛陽的佈局,一路出潼關攻打弘農郡,一路攻南襄道,最終是從西面和南面包圍洛陽,當然,他們也有可能像殿下所說,捨不得放棄荊州,但那就意味著要和北隋在荊州決戰,一個是容易到嘴的肥肉,一個是要拼死一戰也未必能得到的骨頭,殿下覺得李淵會選擇誰?”
張鉉緩緩點頭,他不得不承認房玄齡說得有道理,但為了慎重起見,張鉉又道:“我還是決定派戰船封鎖漢水,防止南襄道的唐軍進入荊州。”
房玄齡知道主公是擔心控制不住局勢,雖然沒有必要,但水軍封鎖漢水還是會讓人放心一點,他便笑著點點頭道:“微臣支援殿下的決定。”
就在這時,帳外有士兵稟報:“啟稟殿下,江夏縣傳來訊息,唐朝使者已經抵達江夏。”
“是誰為使者?”房玄齡追問道。
“好像是相國陳叔達。”
房玄齡頓時笑道:“陳相國親自出使荊州,殿下就不用擔心唐朝的誠意了,一定是微臣的判斷,放棄荊州,專攻洛陽!”
張鉉淡淡笑道:“洛陽乃中原圖大之地,就這麼讓給唐朝,我們是不是太慷慨了?”
“殿下從來就沒想到把洛陽交給唐朝吧!”
張鉉緩緩點頭,“逐鹿中原,洛陽這頭肥鹿我豈能輕易讓人?不過先解決了荊州再說。”
“殿下,微臣願意前往江夏去迎接陳叔達,和他初步談一談荊州的條件。”
“可以,就煩勞軍師了。”
兩人又商議片刻,房玄齡便先一步離去了,這時,張鉉對親兵令道:“速去請來來將軍前來大帳商議軍情!”
........
就在武士彠率領軍隊剛剛北上不到半個時辰,陳叔達乘坐的大船便抵達了漢口,雖然襄陽已經被鄭軍佔領,但王世充沒有水軍,無法在漢水水面上進行攔截,陳叔達的坐船還是平安無事地抵達漢口。
事情就是這麼陰差陽錯,如果武士彠能晚走半個時辰,或者陳叔達早到半個時辰,那他們就能在漢口相遇,武士彠就會得到朝廷放棄荊州的決定,那他也不會為奪回襄陽城而率軍和鄭軍拼死作戰了,或許他會直接退到漢水北岸,阻擊渡漢水北上的鄭軍。
但陳叔達並不知道唐軍曾駐兵漢口,也不知道唐軍在半個時辰前才離去,他的船隻根本沒有在漢口靠岸,而停靠在漢口長江對面的江夏縣。
這時,幾艘隋軍哨船迎上前,一名水軍校尉上前高聲問道:“船中是什麼人?”
陳叔達的一名隨從從船艙走出來抱拳行一禮道:“這是唐朝陳相國的坐船,陳相國是奉旨出使江夏,前去見齊王殿下,希望你們不要為難。”
校尉道:“我家大帥在武昌縣,不在江夏縣,你們是上岸休息,還是直接去武昌縣?”
隨從回去稟報,片刻出來道:“我家主人說形勢緊急,那就不上岸了,直接去武昌縣。”
“請隨意,我們會有船隻護送你們前往武昌大營。”
陳叔達的坐船緩緩調頭,在幾艘隋軍哨船的護衛下,向東面的武昌縣方向駛去.......
次日中午,距離武昌縣還有五十里,這時,一艘三千石大船在十幾艘戰船的護衛下迎面駛來,一艘戰船先一步迎上來,船上有士兵問道:“請問前面坐船內可是唐朝使者?”
陳叔達的隨從連忙上前答應,“正是陳相國的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