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魏文通站在城牆上注視著遠方,眼中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他究竟是繼續留在武陟縣,還是率軍東去,心中著實拿不定主意。
這時,杜如晦走到他身旁笑道:“魏將軍是擔心唐軍南下嗎?”
“怎麼可能不擔心呢?我只有兩千軍隊,而對方有數萬大軍,我怎麼可能抵擋得住?”
“可如果魏將軍拖住了唐軍,我可以保證,將軍將由此高升!”
“此話怎講?”魏文通回頭注視著杜如晦。
杜如晦微微笑道:“張鉉率青州軍主力在淮河一線攔截宇文化及北上,河北空虛,李淵便趁機東進,很明顯是想利用河內郡為跳板,然後殺到汲郡、魏郡,最後和幽州羅藝匯合,那時半個河北將落入李淵之手,天下局勢將徹底向李淵傾斜,如果李淵由此而統一黃河以北,那麼張鉉就徹底輸了。”
“可李建成只有三萬軍隊,會產生這麼大的效果嗎?”
“李建成只是前軍,一旦李建成在河內郡站穩腳跟,李淵必然會大舉增兵,情況就複雜了。”
魏文通終於有點明白局勢的嚴峻,他點點頭笑道:“看來我渡河北上河內郡,似乎是上天的刻意安排!”
“正是如此,這也是將軍的機遇,抓住它,將軍將前途無量。”
“看來先生跟我同行,也是上天的安排了。”
“不敢當,不過我有一計,將軍如果應用得當,必能給唐軍當頭一棒。”
魏文通大喜,連忙抱拳:“請先生教我!”
杜如晦望著城外草地一群正吃草的牛,輕捋短鬚笑道:“曹操有云,欲戰,審地形以立勝也,將軍有如此有利的地形,為什麼不好好利用它呢?”
杜如晦附耳對魏文通低聲說了一番,魏文連連點頭,“先生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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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裴仁基的率領五千軍隊殺到了武陟縣,軍隊暫時停駐在名叫兩江口的小鎮上,所謂兩江口就是沁水從西來,永濟渠從東來,兩條大河在這裡交匯,又向南流三十餘里,然後注入黃河。
武陟縣位於永濟渠以南,作為前鋒,裴仁基首先就是需要搭建浮橋,事實上,裴仁基也考慮過在新鄉縣一帶渡過永濟渠,然後便可以直接殺到武陟縣,但他問了嚮導才知道,武陟縣以東是一片山地,山高林密,人煙荒蕪,行軍極為困難,要渡河也只能在武陟縣以北的兩江口碼頭,這是前往武陟縣的必經之路。
不得已,裴仁基只得放棄了先渡河的念頭,決定在兩江口鎮碼頭建一座渡河浮橋。
裴仁基比較是經驗豐富的大將,他一方面派士兵去搜羅船隻,一方面派斥候在四周巡探,防止對方在他們渡河時發動進攻,很快斥候來報,周圍沒有任何異常。
但負責收集船隻計程車兵卻遇到了麻煩,他們連續奔行三十里,卻沒有找到一艘小船,原因是對面武陟縣的軍隊將所有船隻都先一步徵集走了。
這個訊息令裴仁基又驚又怒,但卻難不倒他,裴仁基隨即派秦瓊率一千人去附近樹林砍伐樹木,沒有小船,他同樣可以用木筏來搭建浮橋。
一番折騰下,夜幕便悄然降臨,附近沿河的大樹都被砍伐一空,所得樹木還是遠遠不足以搭橋,士兵們只得前往兩裡外的樹林砍伐,然後將一根根樹木抬回河邊。
樹林中,幾名士兵正在合砍一棵大樹,忽然從黑暗中衝出十幾名黑影,將砍樹士兵打翻在地,迅速拖進了樹林深處,很快,這幾名士兵似乎又出現了,繼續砍伐樹木,不多時,他們將砍倒的大樹用繩索捆住,向河邊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