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遇刺無論是否成功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幾乎整支軍隊都動員起來,十幾萬大軍進入了緊急戰備狀態,所有的大臣和皇族都不準下船,每一艘大船前都有士兵站崗,大船上議論紛紛,都不知道究竟情況如何?
天子龍舟上一片混亂,上萬士兵和數百艘小船將龍舟團團包圍,宦官和宮女列隊下船,一個個接受盤問,數百名侍衛開始在龍舟上仔細搜查,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放過,甚至連甲板之間的空隙也要搜查。
但除了自殺而亡的舞姬刺客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刺客同夥,一艘艘小船在江面上來回巡邏,士兵們拿著火把,在江面上尋找可能藏在水中的刺客同夥。
天子楊廣和蕭皇后已被轉移到岸上的軍營內,一頂大帳中,楊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負手站在帳中,鐵青著臉聽取大將軍張瑾的彙報。
“微臣是得到張鉉將軍的提醒,才意識到刺客的目標其實是聖上,他們在宮女船上放火只是為了轉移岸上侍衛的注意力,卑職猜測,這名舞姬刺客一定是裝扮成宮女放火,然後跳入水中,趁大家注意力被吸引時偷偷爬上陛下的大船。”
“這是張鉉提醒你的?”楊廣冷冷問道。
“正是,他建議卑職最好仔細搜查陛下的座船,卑職這才醒悟,一定有刺客藏在陛下的坐船上了。”
楊廣立刻吩咐道:“宣張鉉來見朕!”
一名宦官立刻奔了出去,這時,幾名侍衛將負責歌舞姬的內宮管事帶了上來,他也是一名五十餘歲的宦官,他此時已被嚇得心驚膽寒,走進大帳便撲通跪倒,“陛下饒....饒命!”
楊廣哼了一聲,一腳將他踢翻,“有刺客混入舞姬中,你竟然不知道?”
“陛下,老奴....老奴疏忽了。”
“那其他舞姬呢?”
楊廣怒道:“冒出個陌生人,她們也不覺得奇怪?”
“有幾百名舞姬,換來換去是常事,連老奴也不是每個人都認識。”
“哼!那要你有什麼用,拖出去杖斃!”
幾名侍衛如狼似虎般將管事拖了出去,嚇得管事大喊:“饒命!陛下饒命!”
聲音漸漸遠去了,張瑾也嚇得不敢吭聲,聖上很少這樣殺內侍,今天居然把一個大宦官給殺了,足可他的憤怒。
張瑾原本想彙報一下張鉉在陳留髮現的那件事,但他現在又不敢多言了,這件事沒有調查出結果之前,絕不能再節外生枝,否則聖上只會更加憤怒。
楊廣看了張瑾一眼,眼中怒氣稍稍收斂,他知道正是張瑾的及時警告使刺客倉促發動,否則等刺客在自己眼前發動,那自己就沒救了,說起來張瑾還是有救駕之功。
“今晚也多虧大將軍了。”
張瑾受寵若驚,連忙道:“啟稟陛下,這是卑職的職責!”
這時,一名宦官在門口稟報:“陛下,張將軍來了。”
“宣他進來!”
片刻,張鉉被宦官帶進了大帳,他連忙單膝跪下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張將軍免禮平身。”
“謝陛下!”張鉉站起身垂手而立。
楊廣緩緩道:“今晚發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有耳聞了,朕聽大將軍說,你提醒他要注意刺客,朕想知道,你怎麼想到會有刺客上船?”
“陛下,微臣只是從常理推斷,兩艘從船不會無緣無故起火,而且發生混亂,安全就會出現漏洞,微臣認為,不管有沒有刺客,都應該提高警惕,最好把陛下轉移到別的船上去,但微臣沒有看見這個安全措施,陛下還在原來的船上,所以微臣就提醒大將軍。”
楊廣點點頭,“張將軍考慮問題確實很周全,那張將軍認為,這次刺殺是偶然發生,還是有蓄謀?朕想聽聽你的看法。”
張鉉略微沉吟一下道:“回稟陛下,微臣只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來說說自己的看法,未必是真相,希望陛下明鑑!”
“你說就是了,朕心裡有數。”
楊廣坐了下來,張鉉居然事先推測到可能有刺殺案發生,這讓他對張鉉刮目相看,也對他的推測有了興趣,他想聽一聽張鉉對這次刺殺案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