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張鉉正率領他的手下在佔地三百畝的訓練場一角演練長矛陣法,決戰的陣型已定,張鉉的軍隊被編為左翼長矛軍,平均每九百人編為一個長矛方陣,另外一百人作為刀盾手在側面護衛。
“注意左右配合!”
張鉉騎在戰馬厲聲吼道:“陣型決不能出現空缺,前面戰死一人,後面士兵立刻給我頂上去。”
士兵們大聲喝喊,殺氣沖天,張鉉不由暗暗點頭,他的手下經歷了兩次戰鬥洗禮,殺氣明顯變得濃厚了,這才是真正的沙場戰士。
這時,後面有人大喊:“張將軍,帥帳有令到了!”
張鉉一回頭,只見訓練場邊上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文職軍官,正笑著向他揮了揮手,張鉉一下愣住了,這名文職軍官不是別人,竟然是在草原分手的李靖。
張鉉頓時喜出望外,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李靖,他急忙翻身下馬,向李靖快步奔去,李靖也難掩飾眼中的激動,快步迎上,兩人大笑著緊緊擁抱在一起,心中都充滿了他鄉遇見舊人的喜悅。
李靖笑著對準他肩窩輕輕捶了一拳,“怎麼也想不到公子居然混到武勇郎將之職,可喜可賀啊!”
“李大哥怎麼會在這裡?”張鉉激動地問道。
“一言難盡,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談。”
“走!去我的大帳,就在旁邊。”
張鉉把李靖帶到自己帳內坐下,給他倒了一碗水,笑道:“我是因為在草原毀掉了突厥人的三十萬件兵甲,解決了聖上的一樁心事,算是立下大功,所以聖上才封我武勇郎將之職。”
“我也聽說了,哎!為了三十萬件兵甲,我們險些死在突厥人手中,多虧張仲堅熟悉地形,我們才得以逃脫,誰也想不到那三十萬件兵甲竟然被拔野古族藏匿在北海,早知道我們也跟你去北海了。”
“機緣巧逢罷了,我確實也不知道東西藏在北海。”
李靖笑了笑,“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其實找不找到那批兵甲也和我無關了,你不知道吧!我已經被武川府清理了,不光是我,張仲堅也被清理了,其實是好事,我們又獲得了自由。”
張鉉默默點頭,他聽柴紹說起過獨孤順極重血統,很多人都遲早會被清除出去,李靖被清除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並不感到驚訝。
“李大哥又怎麼會在這裡?”
李靖笑道:“我和你們去俱倫湖時就辭去了馬邑郡的官職,離開武川府後就直接返回了趙郡家族,因為我舅父和來大將軍交情深厚,來大將軍寫了一封信邀請我去他軍中任職,我也想來軍中歷練一番,便答應了,來到涿郡後才知道你已經奉命去遼東了。”
李靖的舅父就是前大將軍韓擒虎,李靖出現在軍中也就不奇怪了,張鉉點點頭,又笑問道:“現在李大哥在軍中擔任什麼職務?”
“我現在任參謀軍事,屬於來大將軍幕僚,今天上午才和後勤糧船一起抵達大營,來大將軍讓我通知你,今天晚上輪到你們訓練夜戰。”
夜戰訓練是張鉉期待之事,但他更關心一起訓練的對手,他急問道:“我們對手是誰?”
“是宇文成都的第一營,怎麼樣,期待嗎?”李靖笑問道。
張鉉也不知道是期待還是擔心,他居然是和前軍最精銳的宇文成都部進行夜間訓練作戰,他心中不由有點緊張起來。
李靖看出了張鉉的緊張,便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不用緊張,和精銳之軍訓練才能提高自己的戰鬥力,這是好事,你應該慶幸才對!”
張鉉默默點頭,李靖說得不錯,他確實應該感到慶幸才對。
李靖站起身笑道:“我得回去覆命了,以後我們有時間再細談。”
“好吧!有時候我們再細談,我還想向李大哥請教武藝呢!”
“是張仲堅給你的紫陽戟法吧!我久聞其名了,確實很想一見,或許今晚上我就能見到。”
李靖哈哈一笑,拱拱手便轉身揚長而去,張鉉將他送出大帳,他凝視著李靖的背影走遠,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長遠的期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