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冷靜地看著轉身便要離去的周知衡被他的手下給攔住。
侍衛們齊齊的將周知衡的去路攔住時,跟隨在周知衡身側的大周侍衛們便在瞬間拔出了長劍,將周知衡護在中間,戒備的凝視著攔住他們去路的人侍衛們,做出一副隨時隨地將會攻擊的姿態。
見到周知衡的侍衛如此模樣,皇上的神情不由得沉了沉。
見到去路被擋住,周知衡也絲毫不見慌張,只是懶洋洋的笑了一聲,看向了皇上:“皇上,這是你們大宋的事情,本王不過是個外人,無論如何……也同本王並無什麼關係才是。”
“周太子實在是太客氣了,這些事情您都有份參與,如何能說同你沒有關係呢?”
宋遇看了一眼江暮行,見對方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這才笑著看向了皇上,在對方的示意下拱了拱手,這才懶洋洋的站了起來:“您的人都還在呢,難道您就不打算,自己親自問問與你有沒有關係?”
周知衡半點都不惱怒,只是嗤笑一聲,似乎是聽見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他看了一眼宋遇,又看向皇上:“不過區區幾個下人罷了,若是七王爺您收買了他們,自然是任憑他們如何誣陷於我也不著急,本王來此是為兩國邦交,為何要做這般事情呢?”他抱臂冷笑一聲,“七王爺,您同九王爺要一較高下,總是不至於要將本王拖下水的,又是何必呢?”
他半點都不著急,宋遇也不聽他這般囉裡囉嗦。
宋遇輕哼一聲,篤定道:“等本王將你手邊的人都拷打一番,他們自然就會實話實說。”
說罷,宋遇揮了揮手,一聲令下,眾人便朝著周知衡圍了過去——
“今日之事,你們以為本王就沒有兩手準備麼?”周知衡見狀也不見半分慌亂色,只是冷笑一聲,看了一眼江暮行,便冷聲道,“本王既然敢來,那自然有完全撤退之法——出來!”
隨著周知衡的話音落下,四周便湧出不少侍衛,或從高牆上翻身入內。
“皇上,小心!”
江暮行跟謝將軍同時從地上躍了起來,手持長劍便跳入了侍衛圈中。眾侍衛們紛紛將皇上謝晚棠宋遇等人圍在中間,將兩邊殺入內的人斬殺,將皇上等人保護的水洩不通。
“父皇,先離開這裡,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宋遇護著皇上便忍不住往回走,回頭見謝晚棠還站在原地,不由得低聲囑咐:“晚——”
“宋岸!事已至此,你還不快快動手?!”周知衡被護在中央,見江暮行跟謝將軍一左一右便將他的包圍圈斬殺出了一個缺口,忍不住怒聲道,“難道你以為還有迴轉餘地麼?!”
周知衡自知若是落在江暮行手中,自己自然得不到半點好處。
他見大勢已去,而經歷此事,大宋跟大周之間必然有所隔閡,宋帝也會對自己戒備無比。
宋岸立在原地有幾分遲疑,視線緩緩移到了江暮行冷淡的神情上,又落在了宋帝臉上憤怒而又壓抑的神情,不由得渾身一震,旋即握住拳頭:“……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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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月從昏昏沉沉的狀態清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面無比安靜。
想起每每醒過來時,總是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無微不至照顧的宋遇時,伍月首次覺得面對空蕩蕩的房間有些不大習慣,她壓住了心頭的不安,微微鬆了口氣,從腰間掏出一塊暖玉來。
暖玉在她手中黯淡無光,無論伍月如何嘗試都放不出半分光芒。
伍月不由得蹙眉,低聲喃喃:“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冷不丁的從屋外響起一聲平靜地詢問聲,將伍月嚇了一跳,“在尋周知衡麼?”
反應迅速的將自己手中的暖玉收了起來,伍月抬起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門口平靜的看著她的宋遇,心頭掠過一絲慌張,她定了定心神,勉強笑了一聲:“公子您在說什麼呢?周知衡時——”
“阿芸被救出去了,芸娘也被放了,當然,我知曉她不是什麼會異術的人。”
宋遇平靜的站在門口,手還搭在門上,並未朝內踏入一步,只是凝視著伍月,同她緩聲道來:“周知衡跟宋岸試圖汙衊晚晚家跟江暮行謀反,被我們反套住了,白日他們試圖殺出一條路來,但是他們失敗了,他們是有備而來,我們也是有備而來,所以他們失敗了,被關在了牢中。”
“大約半個時辰前的事情吧,我回來之後便吩咐人給你熬製瞭解藥,”宋遇頓了頓,補充道,“你之前並不是風寒,只是被我下了藥,為了防止你同周知衡等人傳遞訊息,這才一直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