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閉了閉眼睛,低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必這般威脅我,該做什麼該說什麼,我心底都有數的,只要你莫要傷害小七跟阿芸,我自然都會照你所說的事情辦的。”
“但是——”謝晚棠凝視著沁兒,一字一頓,“你若是傷了她們,即便是傷著了她們的一根頭髮絲,我也不怕你的威脅,大不了你我魚死網破,誰也別想討好,便都同歸於盡就是了。”
沁兒沉默的望著謝晚棠,片刻後緩緩笑了起來:“好,謝大小姐的意思,本王明白了。”
時間回到此刻,謝晚棠從江暮行懷中抬起了頭。
她有些疲憊的看了一眼江暮行,緩緩地搖了搖頭,低聲道:“別問了,江暮行……有些事情我沒辦法同你說,也沒辦法同阿遇說,阿遇生我氣……實在是太正常了,我不願意講這些事情。”
“好,我不問,你也不必說,”江暮行摸了摸她的腦袋,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遠處,“凡事有我。”
謝晚棠沒有看他,仍舊是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此事與你沒有關係,你也不必再問,你就……裝作不知曉就好,至於阿遇,你也莫要為難與他,什麼事情都……就這樣吧。”
“至於芸孃的事情,你也不必再管了……就這樣吧。”謝晚棠重複道,“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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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齊在樓下等著宋遇,見宋遇下來是一臉陰沉。
不等他說話,宋遇已經揮了揮手,不耐煩道:“不坐馬車,讓馬車先回去,本王自己走回去。”
周齊不敢多問些什麼,轉頭看了一眼樓上,便點了點頭:“是,屬下陪著主子。”
“九哥。”
宋遇剛剛走出兩步,便聞見了宋岸的聲音,聞見這道聲音後,他的神情便越發的難看,回頭看了一眼宋岸,他瞪了對方一眼,語氣極快:“走遠點,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別煩我,見著你就煩。”
聞見宋遇的話語,宋岸卻並不惱怒,只是輕笑一聲:“那,七哥也不與我聊聊……芸孃的事情?”
芸娘二字一出口,宋遇的腳步便頃刻頓住,轉頭看向了宋岸,幾乎咬牙切齒:“你想如何?”
“七哥,臣弟並無惡意,你該是知曉的,否則人抓到之時便不是……那般關著了,便要頃刻將她給殺了,七哥應當明白臣弟的意思吧?”宋岸溫聲道,“不知曉七哥現下願不願意同臣弟聊聊?”
宋遇同宋岸對視片刻,煩躁道:“周齊,在這裡等著!你要去哪裡談?”
視線轉過宋遇剛剛出來的那座茶樓,宋岸看向對面的酒樓,溫聲道:“臣弟見七哥火氣甚大,不若那便去喝一杯吧,恰好有人也等著見一見七哥呢,七哥,請。”
宋遇冷笑一聲:“只怕這個有人,可就是那位周太子吧。”
他說歸說,卻還是轉頭看了一眼方才的茶樓,見謝晚棠半晌沒有從那裡出來,不由得氣惱的哼了一聲,索性掉頭就步入了宋岸所指的酒樓,將周齊獨自留在了樓下,不敢輕舉妄動。
正如宋遇所料,裡頭果然正坐著周知衡。
宋遇倒也不客氣,只是冷笑一聲,拂衣直接坐下,冷聲道:“你們兩個整日廝混在一處,怎麼,倒是一點都不怕皇上懷疑你們二人在暗地打什麼主意,還是九弟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周知衡只是略微揚眉,笑道:“七王爺又何必這般動怒——”
“叫什麼七王爺,叫什麼七哥呀,你們怎麼就那麼虛偽呢?”宋遇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周知衡的話語,冷聲道,“你們不是都知曉我是誰麼,還抓了芸娘,這不就等著來威脅我麼,跟我裝什麼裝?”
“老子最是看不慣你們這幅模樣,簡直看著就煩心,一天到晚的端著做戲你們累不累?”
宋遇冷眼看著二人,嗤笑一聲:“反正現在謝晚棠也同我沒什麼關係了,我也沒什麼找人一同的本事,你們就隨便對付我吧,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也不怕你們會做什麼了。”
“我現在什麼都沒了,大不了就是丟了這條命罷了,我還能怕什麼。”
宋遇振振有辭的冷笑道:“我瞧著你們如今還有什麼本事要跟老子鬧!老子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