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一早來尋宋遇,為的是一樁舊事。
昨日宋遇走得早,但是謝晚棠在端寧宮中多待了些時日,再走的時候聞見兩個老宮人在討論些什麼天降異象之事,降得卻不單單只是異象,還降下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女孩子,穿著不似常人,還嘟囔著奇怪的話語,什麼“工作”“真人秀”……諸如此類的話語。
謝晚棠當場就停在了原地,後來又送了那兩個老宮人一些東西問清楚了事情。
比試天色已晚,所以謝晚棠沒有來找宋遇,這一早便急匆匆的過來尋自家戰友。
之前宋遇交代過,若是謝晚棠來七王爺府,不必阻攔,任由她自由通行。
周齊一大早見謝晚棠到此,自然也沒有阻攔她,然到了宋遇房間才二人才發覺青年似乎一夜未曾歸來,周齊憶起宋遇昨夜最後說是要去尋小七姑娘,也不要他跟隨便獨自去了,是以二人便尋了過來。
“阿遇真的在這裡?”
謝晚棠隨他踏入小七乾乾淨淨的院落,有些狐疑的詢問。
周齊的底氣有些不足:“主子昨晚一夜未歸,應該是來了小七姑娘這裡——也不知曉小七姑娘醒了沒有,即便主子不在此處,也可以問問小七姑娘知不知曉主子昨晚之後又去了哪裡。”
“那就問問——”謝晚棠點了點頭,見周齊上前扣門,卻見房門在周齊小力道的扣動下竟然直接被退開了,露出了裡頭的景象,二人下意識的將裡頭的景象收入了眼中,“咦?”
房門被推開,露出了左側的床榻,以及床榻上的兩個人。
一臉呆滯的青年同他們面面相覷,一隻手還放在面前姑娘的肩膀上。
姑娘背對著他們,看不見面容,一頭瀑布般的長髮半搭在肩膀一側,露出了光潔雪白的後背,她擁著被子,微微垂著頭,然雪白的後背跟光潔的兩條手臂仍舊露在了外頭。
宋遇微微睜大了眼睛,整個胸膛裸露在外,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同謝晚棠對視。
周齊早在推開門的瞬間,餘光瞥到床上景象時就已經很快將頭扭開了,並且極快的往後退了一步,一副“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低著頭十分嚴肅的同謝晚棠也保持了一段距離。
面無表情的回頭瞅了一眼低著頭有些窘迫的周齊,謝晚棠揚了揚眉頭,又轉頭看向宋遇。
青年的手仍舊放在姑娘的肩膀上,拿走也不是,繼續放著也不是,乾巴巴的看著謝晚棠,卻見他的戰友善解人意的朝著他彎了彎眸子,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神情:“嘖。”
宋遇:“!!!”他乾巴巴的拉了拉被子,窘迫的解釋道,“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可以聽你解釋呀,但是不是得讓你穿上衣服再解釋?”謝晚棠瞄了一眼地上散落的各種衣衫,又“嘖”了一聲,十分貼心的詢問,“要不要我讓周齊給你拿一身乾淨的衣衫過來呢,嗯?七王爺。”
聽出了謝晚棠語氣之中的調侃,宋遇想死的心都有了:“周齊!!!”
站的遠遠地周齊迅速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謝晚棠,並未走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看向了房門的方向,朗聲答道:“是,屬下在——屬下這就去,請主子稍待片刻!屬下馬上去!”
說罷,周齊抬起頭尷尬的看了一眼謝晚棠,連忙匆匆轉身離去。
謝晚棠看著周齊近似於落荒而逃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終是將視線挪開了位置,貼心的將門合上一般,同人道:“你慢慢來,我去你書房等你,不用著急,慢慢來。”
將話說完之後她便將人關上,腳步聲很快便遠去了。
宋遇眼睜睜的看著門被關上,還想結結巴巴的解釋,便聽見面前的姑娘啜泣了一聲。
伍月朝旁邊偏了偏腦袋,勉強勾出一個笑靨,然長睫毛上卻沾著淚珠:“公子不必憂心的,過會兒小七便去同謝姑娘解釋清楚,昨晚只是……只是一個誤會,謝姑娘定然不會誤會公子的。”
伍月的笑弧很是勉強,不知是因為難過還是因為什麼,身子在微微發抖,聲音也帶著幾分顫音。
見狀,宋遇愣了一下,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怕她誤會什麼,就——”他有些卡殼,只能費力解釋道,“我們倆只是普通的好友關係,就不是你以為的那個解釋!”
“小七,你別多想,你也別難過……”宋遇看著小七發抖的身子,嘗試著伸手將人攬入懷中,乾巴巴道,“我同、我晚棠就是普通好友,我不會、不會提起——不是,我不會對你不負責任的!”
伍月在他懷中十分瘦小一隻,哽咽著搖頭。
她一邊掉眼淚一邊道:“公子不必安慰小七的,小七身份卑微……不敢逾越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