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齊迎上自家主子如同看智障一般的視線,有些莫名其妙
他索性低下頭,為難的勸道:“屬下知曉您並不喜歡林姑娘,但林姑娘素來身子弱,若是不吃不喝的,只怕要出問題,若是主子要留著林姑娘牽制九王爺,那——”
“我什麼時候抓了林淳兒,我怎麼不知道。”
宋遇幽幽的打斷周齊:“還是說你揹著我將她抓了起來。”
周齊慌張的抬起頭想要辯解,同宋遇沉默的視線對上時忽而明白過來。
他沉默片刻,試探般:“主子……沒有抓林姑娘?”
宋遇:“呵。”
見宋遇抬腳就走,周齊連忙跟上,語氣有些許羞愧:“屬下方才聽您同九王爺說話,便以為是——是屬下的錯,那麼說林姑娘的確是自己走的,要不要屬下將她尋回來?”
“我給她留了院子,給她供吃供喝,保她衣食無憂。”
“本王都做到這份上了,她還要偷偷摸摸的走,又不是本王逼她走的,”宋遇停也不停,懶洋洋道,“找她的事情讓宋岸忙去,宋岸愛信不信,同我們有什麼關係。”
反正只要別給他添亂,愛幹嘛幹嘛。
宋遇嘆了口氣,心底無比想念遠在千里之外不知情況的戰友。
“阿秋——”
冷不丁打了個冷顫,謝晚棠伸手捂住鼻子,抬起頭看向走了進來的人。
江暮行拎著兩尾鮮魚,動作優雅的將魚插在樹枝上,放在火堆上方架好,又在一旁山洞內的一汪小水潭中洗淨了手,這才走到謝晚棠身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我絕對不是受涼,”謝晚棠立刻開口道,“肯定是有人在罵我。”
打噴嚏又不代表是感冒,她敢肯定是宋遇那隻狗。
江暮行收回手,拉了拉披在她身上有些歪的衣裳,若有所思道:“這山洞潮溼略冷,你失憶雖是假的,但是身子不好卻是真的,若是長時間待在這裡也不大號,我們早些回去?”
“不行。”
謝晚棠立刻搖了搖頭,同他解釋了現在二人的狀況:“你瞧,你的傷還沒好,外頭又處處是尋你的人,我來的時候就碰見了好些人呢,你還帶著一個我……”
她又不能打,又不能飛的。
若是江暮行一個人突圍,謝晚棠不懷疑他的能力,但若是帶上她……
姑娘顧慮而擔憂的神情落在江暮行眼中,青年便不自覺溫柔了眸光。他往謝晚棠的身側坐近了一些,伸手將她攬在懷中,將下巴擱在了姑娘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莫要胡思亂想這些。”他道,“外頭定然是不安穩的,但若是我不想,任憑他們如何都是尋不到我的,若是我想走,即便帶著兩個你,又有誰能攔得住我呢。”
伸手挑起姑娘的一縷長髮,江暮行道:“你以為我是走不掉才留下的麼?……晚晚。”
措不及防被青年喊了小名,謝晚棠的身子微微一僵。
她縮在江暮行懷中有些許不安穩的動了動,又思及青年此刻看不見自己的表情,這才穩定了下來,紅暈爬滿姑娘的耳垂,她道:“那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呀?”
“這裡冷不冷的倒是不要緊,我穿的夠厚,可是這裡又暗又潮的。”
江暮行摟緊了些她:“是不方便,只是我若回去了,只怕有人更不方便。”
聞言,謝晚棠腦中最先蹦出來的卻是林淳兒的臉。
她遲疑道:“……你知道林淳兒來了?”
說完這句話,她還抬起頭去觀察青年的表情。
江暮行揚了揚眉毛,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之前不知曉,現在知曉了,她不在京中待著,怎的來了恆城……宋岸。”
青年略加沉思,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唇角撩起一個涼薄的笑意:“宋岸的手筆。”
他低下頭,見謝晚棠臉上的觀察已經轉變成了疑惑。
她仰著頭看自己,臉上的神情困惑而又好奇。
江暮行笑了一下:“此次出事是有人算計於我,你應該猜得出來。此次軍中異心者不少,我倒是也清楚哪些人是哪一位派來的,可是卻沒想到將軍之中也出了叛徒。”
“他們以為算計到了我,尋不見我便正高興著呢,若是知曉我好好地回去了,只怕又要按兵不動,倒是又要費我一番功夫來盤查,雖簡單卻但也麻煩,不如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