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說出了一個地點,便見侍衛收起了手中的本子,點了點頭,安撫一般:“七王妃那邊有大夫,二位不必擔心,若是沒什麼事情,還請早些回營帳休息,且莫亂走。”
這便是下了禁令了。
待侍衛走後,江明月甩開李自香的手:“你——”
“我在救你呀,江大小姐,”李自香同她拉開兩步距離,含笑道,“我知曉你自恃清高,不屑與我為伍,可是江大小姐你總是要嫁人的呀,若是今日的事情洩露了……”
“即便你不在意,可你家中的姐妹也都是要嫁人的。”
“名門世家,同氣連枝,江大小姐你一人的作為便是影響家族的聲望。”
李自香理了理衣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你說,是吧?江大小姐。”
說完話,她便輕輕笑了一聲,轉身自顧自的回了營帳。
徒留江明月站在原地,握緊了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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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棠的確是江暮行送回來的。
才將人送回來,還尚且不及等他找大夫,便是嚴緒著急先尋到了他。
“宋岸方才動手了,皇上遇刺了,宋遇受傷了。”簡單明瞭將事情都說清楚,嚴緒急道,“宋岸將火燒到了你身上,皇上必然對你存有三分懷疑……你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青年依舊一襲白衣,然而衣裳被石子劃破多處。
甚至滿是泥濘,顯得有幾分狼狽模樣。
聞言,江暮行道:“晚棠受傷了,你先去瞧一瞧她。”
話才說完,青年便忍不住輕輕咳嗽,唇角便流出了殷紅的血跡。
“你這——”嚴緒登時急了,“我先給你——”
江暮行揮了揮手,示意他去看謝晚棠,便朝著皇上的營帳而去。
皇上正在營帳中大發雷霆,江暮行入內的時候,一隻瓷杯正好砸了下來,落在他腳邊,濺開了一地碎瓷片,青年低頭極淡的看了一眼,神情冷靜的入內行禮。
“江——”皇上見他而來,正要發作,視線落在青年平靜抬起的臉龐中便是止住了話語,微微蹙眉,將語氣中的怒意又壓下去,儘量平和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青年拱了個手:“皇上,臣護駕不利,自願領罪。”
擺了擺手,皇上在皇后的攙扶下緩緩落座:“你先說說你這是怎麼回事?”
“臣原是因陛下玩笑,說要比一比箭術,才離開了陛下片刻,不想恰好碰見了七王妃受到歹人襲擊,滾下山崖,便先行救下了七王妃。”江暮行語氣平靜,“王妃受傷嚴重,臣唯恐有失,便將人先送了回來。”
皇后擔憂道:“晚棠如何了?”
“臣聽聞皇上遇刺,便著急過來,只尋了大夫去問診,並不知曉。”
聞言,皇后忍不住落淚。
她道:“阿遇如今受了傷,本就生死不明的,怎的晚棠也出了事情?這對夫妻好不容易和睦相處了起來,怎麼卻又都雙雙出了事情,這、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