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姑娘:“..............”她面上的笑容洩了洩,而後恢復如常解釋道,“.....爹爹到底是帶了客人來的,今日、今日本是我同那位常家公子初次見面...若、若是.....”
“我倒是沒什麼打緊的,只是怕爹爹要責備。”綠衣姑娘深呼吸片刻,伸手揪了揪自己的衣裳,那塊髒汙的地方被她提起來便越發明顯。
懵懂如巧巧,此刻也反應過來自己大約是做了錯事,不由得越發害怕的揪緊謝芸的衣裳。
謝芸連忙安撫般的拍了拍巧巧的手臂,皺著眉頭很是成熟的模樣:“不打緊的,這種事情我懂。既然如此,我帶著你回我們房間就是了,大姐姐會留在這裡替你轉告的。”
謝晚棠:“................阿芸。”
“謝晚棠,做人不能太小氣。”謝芸皺著眉頭轉頭看她,壓低聲音一副嚴肅的模樣,“既然是我們弄髒的,於情於理就該負責任才是。”
.......這哪裡是負責任的事情,這是對方來碰瓷的好嘛。
謝晚棠望著綠衣女子乖巧而又善解人意的笑容,再看看謝芸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得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同謝芸對望片刻,嘆了口氣,認輸一般挪開視線,看向女子道:“這樣吧,疏影橫斜你們陪著阿芸跟巧巧,我帶你去就是了。”
“過會兒你們若是想去別處玩的話,讓疏影或者橫斜留下等人就是了,只是沒有我看著你們,莫要瘋跑,到時候若是走丟了找回來可能十分難了。”謝晚棠摸了摸謝芸的頭,嘆了口氣,正起身子時一臉視死如歸,“走吧。”
彷彿不是帶人去換件衣服,倒像是要英勇赴死一般。
綠衣女子施施然行了個禮:“那就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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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距離,人跡漸少。
原本走在謝晚棠身後的綠衣女子不知什麼時候走近了些,離她不過一指距離,在她耳後如鬼一般,柔柔道:“我原先不大確定,但是方才瞧你的表現....你認出我了吧?七王妃。”
明明尚是炎夏時分,謝晚棠卻感覺背後冒出一股涼氣。
她不動聲色往旁邊走遠幾步:“我不認識你。”
四周的人不多,但是也不代表沒人,偶爾有幾個香客,或是小沙彌同她們擦肩而過。綠衣女子沒有太過逼迫於她,見她退後便只是笑了笑,沒有繼續靠近。
她姿態悠閒,像是同她閒談一般:“我喜歡同聰明人說話,你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態。”她彎著眸子,笑意輕然,“方才你不願意讓那兩個孩子同我來,不過是擔心她們會出事罷了,但是你想的也不差,我的目的的確只是你一人罷了。”
“謝晚棠。”女子的聲音忽而低柔了下來,含著幾分陰毒,“七王爺都回府了那麼久,你為什麼還沒有下手?你莫不是又在顧念著那什麼勞什子夫妻之情?”
腳步頓住,謝晚棠看向不遠處正站在樹下閒談的幾位香客,淡定的回頭看向綠衣女子,悠閒道:“喏,你既然都知曉我同七王爺是夫妻,那便該知曉,我當初心悅於他是多麼的情深義重才對,好不容易嫁給了他......”她彎了彎眸子,“要殺王爺的事情自然是哄騙你的。”
綠衣女子猛然色變,往前憤怒的走了一步,又顧忌四周有人,硬生生將怒意壓下來,只是冷了笑,道:“既然參與了這件事,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
“哦?”謝晚棠面不改色的繼續詐她,“我是參與了多少事情呢,動手是你們動手的,人也是你們安排的,我不過就是隨口說了句我會殺了七王爺,你便信了?”
“......我們商量之時你也在的!”女子憤憤道,“你莫要忘了!”
“我在又如何?我說了又如何?有人聽見了麼?”謝晚棠不動聲色繼續詐她,面上偏偏要做的悠閒萬分,“不過也就你們幾人聽著罷了,若是要狀告大理寺,不知曉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證據呢,覃姑娘?”
覃姑娘冷冷的看著她,若非顧念著有人在此怕是要直接上手收拾她了。
“我左右還尚是七王妃,無論王爺寵不寵我。”謝晚棠道,“我又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同你們密謀這些謀害皇嗣的事情,想來想去也只有哄著你玩罷了,你還真信了。”
她這激將法用的很是好,覃姑娘果然受不住刺激,一股腦全倒了出去:“你說誰腦子被驢踢了呢?!我原先也是不信你的,是你戲做得好!說什麼七王爺雖娶了你卻從不踏入你的院子,只寵著那什麼小賤人,還為了那小賤人處處為難於你,你若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什麼的!說的可謂是情真意切很是憤怒!我竟然真是信了你!”
謝晚棠:......你腦子大概也是被驢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