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小姐,請問您一年前對外宣稱出國留學這件事是真的嗎?還是說您早就知道慕先生的計劃所以選擇逃避不肯面對?‘出國留學’只是一個逃避現實的說辭是嗎?”
“所以您是選擇愛人拋棄家人嗎?慕大小姐,您能簡單回答一下嗎?”
“慕大小姐,您今天跟慕先生一同以慕家名義受邀出現,那請問您是站在什麼立場的呢?您方便說下您現在跟慕先生是什麼關係嗎?”
冰冷刻薄的提問,都是撿著受害者最深處扎的,這些,她早就預料到。
堅硬的話筒以及不停閃爍的攝像機將慕潼迅速圍堵在包圍圈中動彈不得。
人群之外,慕鬱初在另一處接受採訪。
慕潼穿過人群看著他筆挺的立在那裡,周身所籠罩的尊貴氣息將他與旁人完美隔絕開來,雲淡風輕風度翩翩的應對記者採訪,而她……
卻有一種被人圍剿身陷囹圄的狼狽之感。
這大概,就是加害者受害者,勝利者跟失敗者的差別待遇?
沒人敢當面忤逆慕鬱初,媒體更不敢。
慕潼周身都被寒意包裹,感覺不到溫度,手心泛著濡溼,腳步試圖往前挪動一步,卻被不斷擁擠靠攏的媒體堵的嚴嚴實實,指甲深陷手心,尖銳的鈍痛感傳來。
“慕大小姐……慕大小姐?方便回答一下嗎?給大家解解惑吧。”
“現在,大眾口味怎麼……這麼奇特的嗎?都喜歡看豪門惡俗之戀?”
慕潼語調溫淡,情緒收斂,紅唇微掀道:“為了男人拋棄家族罔顧親情這種大逆不道、天理難容的狗血愛情故事大家都看的樂在其中?”
唇側散開一抹薄笑,明豔動人,她不疾不徐接著道:“我大概是出國一年,跟不上國內八卦形勢了?”
“依慕大小姐所言,您對慕先生的計劃並不知情?”
慕潼找到對方的機位,甚至直接與那名提問記者對視。
她眼神清透卻滿含涼意,淺聲道:“不然?換做是你,你會明知你喜歡的人要讓你家破人亡,還坐視不理?”
提問記者心下一悸,那樣的眼神毫無溫度可言,過近的距離能明顯感受到。
慕潼撩了撩發,“如果你回答我:會,那貴刊明天的頭條標題已經有了眉目,不需要採訪我這個落魄千金了不是?”
“但有傳聞說您‘出國留學’是假,‘逃避真愛’才是真,您怎麼解釋呢?”
記者仍然步步緊逼。
“一年前,我出國留學是真,‘逃避真愛’也是真,但因為什麼?你們媒體不是最清楚?”
一年以前的慕潼,喜歡慕鬱初到瘋魔的地步,被生冷無情的拒絕後,做出過哪些瘋癲的事情,媒體不是最有記憶?
但這些八卦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只留下最有價值的資訊,反覆利用,其他的,選擇性遺忘便是。
“因為什麼呢?慕大小姐似乎從未正面回應過這件事?”
“我對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不作任何解釋,我也並不想跟你解釋。”慕潼溫溫淡淡的聲音,不緊不慢道。
“慕大小姐言下之意是否認拋棄家人唯愛至上?據說當初慕大小姐高調求愛慕先生這件事令尊為此大發雷霆過?並嚴厲懲罰慕先生?有沒有可能是您為了跟慕先生全心全意毫無後顧之憂的在一起,而一起聯手扳倒令尊?”
此話一出,四周調性一致的靜下,只能聽到閃光燈此起彼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