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呈家門口,文呈拿出錢袋,數出二十文銅錢,給伍家兩兄弟。
兩兄弟還給文呈十文,說些許小活兒,用不了如此之多的銅錢。
“賊不走空”是規矩,多少還是要收的,兩兄弟從來不白替人跑腿。
院門虛掩,文呈推門而入……伍家地盤上,別的賊偷是不會來的。
而伍家,卻從來不借本巷子家中財物。正興裡反而因此最是安寧,倒真不知道該認倒黴,還是該賀喜。
……
陳婉聽見門響,走出堂屋,攙扶文呈入內。文呈走的跟平時一樣,卻任由陳婉攙扶……這就是,家人之間的相處之道了:一個想表示關切之情,另外一個就適時地接受。
總是拒絕別人,久而久之,情分,也就淡了。
一段世情,全憑相互維持;幾番幽趣,半從熱腸換得。
陳婉護持文呈進入堂屋,端上解酒酸漿、洗漱熱湯。
見文呈沒多少醉相:“夫君可是羞惱妾身,打發伍良兄弟,前去攪擾了夫君的酒興?”
文呈搖搖頭,柔聲說:“哪有的事情!若不是夫人喚的二人前去,夫君我,說不得還得爬回來矣!
那酒場應酬,著實累人;我反而願意獨坐於家中,小酌幾杯。豐儉隨意、多少隨心,謝婉兒擔心了。”
陳婉答道:“夫君未惱便好,小鵅今日有些不安寧,妾身去看顧於她,夫君早些安歇了罷!”
說罷,見文呈點頭,便自去照看嬰孩。
……
哎,以前去那所在應酬,回家之前還得跑衛生間。仔細洗刷自己一番,生怕脖子上留有戳記、衣服上有長髮。
到小區門口,還得買個小酒,潑灑在自己身上。
裝作醉的人畜無害、有那犯罪動機、卻沒那犯罪實力的樣子……差距真大!
男人的天堂、耙耳朵的福地。
狎妓居然還很光榮……愛死這個時代咧!
……
第二天一覺醒來,只覺得渾身舒泰、精神飽滿。
陳婉已經打掃好庭院,正準備去灶房做飯。
文呈叫住了她:“今日有匠人上門,打造爐臺,就別起爐灶了。你且去,喚那伍良兄弟過來,我有些許事務讓其跑腿。”
待到陳婉喚來伍良兩兄弟,文呈掏出銅錢,讓兩兄弟一去羊湯鋪買餅、買羊湯;
一去章鐵匠處尋回爐橋、去木匠鋪搬風箱;若是風箱尚未做好,便催促其加快速度。
這種手藝鋪子,都有許多學徒,店家是不會讓他們閒著的。
開門開工都極早,只要天色看得見做活,就不可能還讓學徒們磨蹭。
開啟院門,文呈深深地伸了一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