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一家小飯館中。
許肅,張揚還有崔哲三人吃著家常菜,喝著小燒酒,輕聲交談了起來。
三人之中,年紀最少的張揚也過了而立之年,且三人都是從警數年或者數十年的老刑警,並且都是正規警校的高材生,三人的性格也有相似的地方,這樣的三人聚在一起,桌子上的酒,像流水一樣,半個小時不到,三人已經幹了兩斤白酒,一個個喝的面色通紅。
“你老師怎麼說?”許肅放下酒杯看著崔哲詢問道“那小子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透過測謊儀的檢測,還有我老師分析所得到的結果,能證明王辰沒有說謊。”崔哲停頓了一下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王辰的心理承受能力,太過強悍,測謊儀之類的東西,對他無效。”
“那小子的心理承受力,確實非同一般。”許肅點頭道“這樣看起來,這小子還能有一線生機。”
“你們兩個覺得,王辰真的是正當防衛嗎?”張楊突然插話道。
“你覺得呢?”許肅反問。
“我覺得這小子,是早有計劃的。”張揚笑了笑道“這小子的作風,符合我的胃口。”
“這些都不重要。”許肅接話道“重要的是,王辰不是壞人,他不該死。”
崔哲接過話道“我再警校的時候,老師告訴我,人有正邪善惡之分,但是案子不能帶入個人情緒,只要觸犯法律的,不管好壞,都應該接受制裁。”
許肅和張楊兩人聞聲,點了點頭,等待崔哲繼續往下說。
崔哲停頓了一下,點了根菸,抽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我一直遵守的都是這樣的規則,但後來我親自處理過一個案子,就是這個案子,讓我的心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什麼案子?”張揚開口問道。
“殺人案,很極端的殺人案。”崔哲說著,悶了一杯白酒,聲音平穩的敘述道“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用極端的手段殺了四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且這四個人,家庭背景都不簡單。”
“原因呢?”許肅抬頭問道。
“他有一個女兒,被這四人硬生生的欺辱了兩年之久,最後他女兒精神崩潰,自我了結了。”
“畜生!”張揚罵了一句,輕聲問道“他是怎麼發現的呢?”
“從日記中發現的。”崔哲沉聲說道“他發現後,拿著日記想去討回一個公道,但是由於證據不足,無法對那四人展開審判,所以他就用了極端的手段。”
“後來,我把他逮捕後,透過交談我才瞭解了他內心的世界有多麼痛苦。”
“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得知女兒的事情後,夜夜自責,根本無法安心睡眠,直到他把那四人了結後,才安心的睡了一覺。”
“我清楚的記得,他當時哭著問我,當公道無法討回之時,除了自己拿起屠刀以外,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張揚和許肅聞聲,陷入了思考。
“你們兩個說,我應該怎麼回答他?”崔哲吐了一口煙霧,略微有些嘲諷的說道“正義可能會缺席,但永遠不會遲到嗎?”
張揚和許肅,一聲不吭,三人之間的氣氛略微有點壓抑。
“自那個案子以後,我反思了許多,有這事,不一定非要去探究到底,原則之內的事,我會選擇放一下。”崔哲嘆了口氣道“法無情,人無情。”
“你們兩個有信仰嗎?”張揚突然開口問道。
“我的信仰一直沒有變過。”許肅堅定的說道“懲奸除惡,除暴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