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整整一星期的時間,柯三都沒有和康武聯絡。
王辰和康武也從酒店換到了一個租住的公寓中,兩人整天就在公寓中待著,無所事事。
康武倒是能沉得住氣,整天除了睡覺,吃飯外,就是一個人喝悶酒,不過他和家裡人的聯絡,倒是頻繁了不少。
每一次康武和家裡人透過電話,就會躺在床上沉思,隨後就是喝悶酒。
而王辰更是無所事事,家裡人還一直以為他在當兵,所以一直沒有給他聯絡過,倒是柯樂,基本每天都會和王辰通話,或者在網上聊天,而撩柯樂就是王辰這段時間唯一的樂趣。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柯樂和王辰的關係突飛猛進,王辰發現,柯樂並不是那種夜店女王,她只是比較叛逆而已,期間,柯樂給王辰發過自拍,看的王辰嘖嘖稱讚,卸掉濃妝的柯樂,長相十分清純和活潑。
王辰也側敲旁擊的問過刁峰的資訊,但是柯樂表示,他也很少見他的父親,更沒有見過他父親身邊的朋友,王辰只能就此作罷。
這天晚上,王辰和康武依舊無所事事,康武照例和家人透過電話,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喝著悶酒,不同的是,這次的康武接完電話後,情緒陰顯低落了不少,嘆氣聲源源不斷的傳出。
王辰並康武的嘆氣聲弄的心煩意亂的,邁步走到陽臺上,準備呵斥一句,一看之下,王辰楞了,他見康武這個大男人,面對生死都不曾害怕,甚至能坦然處之的男人,竟然在小聲的抽泣著。
“你一個大男人,再這裡掉什麼貓尿呢?”王辰掏出一根菸遞給康武,自己也點了一根問道。
康武把香菸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擦了擦淚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兒子今年五歲,剛剛通電話,我兒子說想我了。”
“咕咚!”
說道這裡,康武拿起酒杯,仰頭喝下後,擦了擦淚水道“我不是一個好的父親,我甚至不配做父親。”
“我老婆,孩子都不知道我從事的行業,他們還以為我在外地打工呢。”
“唉!”王辰聽著康武的哭泣聲,心情也低落了下來,他也想起了他的父母。
“後悔嗎?”王辰也坐了下來,倒了杯酒,仰頭喝下去後,輕聲問道。
“後悔有用嗎?”康武聲音低沉的回了一句“人生沒有後悔藥,我該死,只是苦了我的老婆和孩子。”
“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吧,我陪你!”王辰思考了一下,心終究軟了下來。
“不能回去。”康武喝了口酒道“柯三他們都不知道我有家。”
“為什麼從事這行呢?”王辰問道。
“我本來是在工地幹活,辛辛苦苦幹了一年後,工地的老闆跑了,帶著我們工人的工資跑了。”康武眯著眼緩緩說道“那一年,我一分錢沒賺到。”
“回家過年的時候,別人家都是大魚大肉,只有我家連個肉腥味都沒有,我和媳婦大過年的時候,喝著白粥,啃著饅頭。”
“那一天,我哭了,我媳婦也哭了。”
“我媳婦哭著安慰我,讓我別哭,不管在難,他陪我一起走下去。”
“就在那一刻,我下定決心,一定要給她好的生活。”
“也是那一年,我認識了柯三,走上了這條路。”
王辰沉默了半響問道“你沒有走法律程式嗎?”
“呵!”康武笑了:“我和工友們去了數次,一直讓我們等訊息,一直等到現在還沒信。”
“所以,我恨吶!”
王辰聽著康武的話,久久無語。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是永不會缺席,但是就是因為正義在路上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走入歧途,或者走上絕路。
康武如此,別人也是如此!
但,正義永遠是正義,生活仍然要繼續。
次日,康武終於等到了柯三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