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寧享受鄭芳蕊貼心推拿的時候,賀然得到了劉方被抓的訊息。
“怎麼一回事?!他好端端的怎得就被內廠拿了?”
賀然揪著府中管事的衣領,滿臉猙獰道。
“老,老爺,說是從他家中搜查出了朝廷禁物,證據確鑿,當即便被捕了。”
“混賬東西!”
賀然狠狠將管事摔在地上:
“這廝飛揚跋扈,貪婪無度也就罷了,還敢私藏禁物,簡直氣煞了咱家!”
這時,一旁的賀玉瑤突然走上前,道:
“父親,那劉方雖然品性低劣,卻不至於做出如此糊塗之事。
說不得,是內廠有意栽贓陷害呢。”
賀然愣了愣,不敢置通道:
“你的意思是說,江大人在查我?
這如何可能,我前兩日還說了效忠於他。
若他現在要查辦我,這叫天下各地的監稅太監怎麼看,還有哪個敢真心投靠他?”
賀玉瑤搖了搖頭,道:
“可之前他不是還說巡視了錢塘衛大營便要回京,今日卻突然一下子拿了丁昌和胡暉。
既然他有如此手段,為何不能用在父親身上?
要是劉方吐露真言……”
賀然往後退了兩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既有被江寧算計的憤怒,也有對事情可能敗露的恐懼。
忽地,他露出濃濃的陰狠之色:“既如此,我的江大人,莫要怪咱家不念情誼了。”
賀玉瑤抿了抿紅唇:“父親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
“為今之計,想要保全我們父女倆,只能狠下心了。
江寧一死,內廠便樹倒猢猻散,介時咱家再好生與司禮監賠個小心,依舊能在蘇杭快活!”
頓了頓,賀然接著道:“如此,我們父女長長久久過安穩日子,豈不美哉?”
說著,他看向賀玉瑤的眼神中,竟是閃過一絲貪婪與渴求。
賀玉瑤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衣袖下的柔荑緊緊握成粉拳,面上卻嬌聲道:“那父親想怎麼做?”
“哈哈!這再容易不過,為父只要略施手段,江寧必死無疑!”
翌日。
江寧正在堂屋安坐,與鄭芳蕊閒聊,張天師兄妹突然上門拜訪。
“天師這兩日,在杭州玩得可還盡興?
無奈本官有些許公務在身,不能相陪,實在失禮了。”
“無妨無妨。”
張天師笑著搖了搖頭,又道:
“杭州西湖風物,確是人間難尋,我與舍妹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兩人說笑了一陣。
江寧喝了口茶,道:“對了,天師此來是?”
“差點忘了。我與舍妹上門拜訪大人,正是向大人來辭行的。
大人不日便要返回京中,而我們也出來許久,該回龍虎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