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朕在此處悼念父皇也是一樣的。”
朱厚照直接拒絕道。
對他來說,乾清宮一個個文武勳貴哭嚎得太假,看著噁心,不如此處來得清淨。
張升面色驟變,拜道:
“陛下,百善孝為先,人倫綱常,莫不以孝為首。
如今先帝龍馭賓天,陛下作為先帝獨子,如何能不去守靈?”
朱厚照強忍著不悅,道:
“朕都說了,在此處悼念也是一樣的。想來父皇更歡喜朕在此處。”
“先帝大行,陛下率百官於乾清宮守靈,乃為祖宗禮制,如何能隨意更改?
老臣身為禮部尚書,無論如何都不能叫陛下犯下此等謬事。”
江寧見張升不依不饒,開口道:
“張尚書,陛下嘗與先帝在此殿中享盡人倫之樂,有頗多回憶,縱使在此處悼念又有何妨。
實在不行,等陛下悼念完畢,再去乾清宮也是一樣的。”
“住口!”
張升憤而道:“你個黃口小兒,身為臣子不思勸諫,反倒慫恿陛下做出此等荒謬之事,實是佞臣小人。”
說著,他左看右看,突然瞧見旁邊桌案上有個硯臺,隨手就砸了過去。
但是方向偏了點,直接往朱厚照而去。
眾臣大駭,張升更是亡魂皆冒。
好在江寧眼疾手快,給朱厚照擋了一下,將硯臺拍落在地。
“嘶!”
江寧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硯臺不輕,砸手上是真疼。
朱厚照見了,心中火起:
“張大人,你一天到晚將綱常禮儀掛在嘴邊,如今卻險些傷了朕,這算不算欺君妄上,啊?
若非江卿忠勇,朕已是被你砸死了!”
“老臣……”
張升自知闖禍,趴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這時,劉健、謝遷等人齊聲道:
“陛下,張尚書向來公忠體國,此番只是一時糊塗,還請陛下寬恕了他這一次。”
朱厚照理也不理,直接看向江寧:“江卿,帶人把這老匹夫押下去,打入大牢。”
“臣遵旨。”
江寧應諾,招來幾個侍衛,將張升押了下去。
眾臣見此,不敢將氣撒到朱厚照頭上,只得紛紛怒視著他。
江寧注意到向自己投來的十餘道目光,不由得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