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張虎這些人看不起保安,事實上,朱峰他們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人們總說職業無貴賤之分,可是職業有高低之分啊。
朱峰身為安保部門的經理,平常西裝革履,倒也沒啥不好意思的。只是他那些弟兄,一個個都是好漢子,卻只能穿著保安制服。
“沒有想過別的出路嗎?”因為杭雨還沒有出來,陳堅便跟他們聊聊天。
“之前想開安保公司,但是競爭力太大,找不到像樣的客戶。”朱峰如實說道。
“開公司不容易,要本金要頭腦,有時候還講點運氣。”陳堅拿出一包硬盒紅梅給他發了一支,朱峰擺擺手拒絕了,並說道:“不好意思,公司規定上班時間不準抽菸。”
“管的還挺嚴。”陳堅也不勉強,自己點了一支菸抽。
又聊了一小會,杭雨一個人走了過來。
“陳警官,麻煩你們來一趟。”杭雨上前與他握手。
“不麻煩,正好你這個案件的審定報告已經出來了,你看看。”陳堅一揮手,旁邊一個警察拿出一張蓋了章的單子給杭雨。
杭雨接過單子看了一下,上面詳細描述了車禍過程和警察分析,審定結果。按照法律法規,杭雨不需要負刑事責任,但是他畢竟撞了人,又多少有點“責任”。
“我們調了車禍地點的監控錄影,張勇文和王宇軒在十字路口四百五十米左右的建設銀行門口,搶了梅女士的皮包,高速行駛到十字路口時闖了紅燈,被你的車撞到了。你的駕駛情況正常,不需要負刑事責任,但是要負人事責任,賠償王宇軒的家庭六萬元整。”陳堅說道。
駕駛情況就是車速,車道,人為駕駛方式,酒後駕駛肯定是不正常的。
其實那天杭雨特意吃榴蓮糖掩蓋酒味,陳堅大概猜到他喝了酒。不過杭雨的身份不一般,陳堅便沒有去追究,反正杭雨也說他願意人道賠償。
“王宇軒動手術花了八萬,接下來還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他的家庭很困難,你賠償他六萬塊錢,剩下的依舊會對王女士造成很大負擔,足夠給他家一個教訓了。”陳堅說道。
“沒問題,我待會就把錢打到醫院。”杭雨坦然地接受了這個審定結果。
“張勇文是主要責任人,而且傷得不重,就不用你管了。”陳堅說道。
“能給我說說張勇文和他的家庭情況嗎?”杭雨問道。
“額,當然可以。”陳堅向他介紹道:“張虎是做水產生意的,以前跟人搶攤位打架,被我抓過一次。他的兒子張勇文,就是那個騎摩托車的寸頭小子,初中畢業就出來混了。張勇文經常偷腳踏車和摩托車去賣,有時候也飆車,他開的那輛摩托車就是偷的。”
“張勇文和王宇軒是同村的,王宇軒也是太年輕,跟了這樣一個人。不過王宇軒本性不壞,我們打算對他教導一番,說不定還有改造回來的機會。”
“我看他才十七八歲,的確很年輕,這個年齡應該是讀書的時候。”杭雨說道。
“回去讀書是不可能了,這次進醫院,估計要把他母親的存款都掏空。只希望他以後找一份工作,踏踏實實做人,別再跟著張勇文了。”陳堅說道。
“王宇軒這種情況我也很同情,不過張勇文的家庭應該比較富裕吧。而且他是主要責任人,您看是不是讓他的父母,賠償我的修車費用。”杭雨突然口氣一轉,變得不客氣起來。
“修車費用...”陳堅聞言一怔,這才發現杭雨並非一個很好相處的主兒。
張虎帶著這麼多人來鬧事,已經對江燕公司造成很大影響。
公司職員知道這件事,議論紛紛,工作效率明顯降低了一些。
面對這種情況,杭雨豈會輕易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