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師父……”
崔長海等徒弟連忙衝了上去,互相攙扶著,連揉胸口,再掐人中,好不容易才將老頭給救了回來。
那“破山拳”徐平冷笑陣陣,對著四周武林人士吵嚷道:“諸位看到了,這韋笑天名義上是個大英雄,其實卻是個謊話連篇的陰險之輩,現在有在大傢伙面前裝起了昏迷。哼哼,韋笑天,你難道以為我們蜀州的英雄都是白痴不成?趕緊給我起來,起來……”
“破山拳”徐平不但連聲怒吼,後來竟然衝了過來,朝著韋笑天的脖領子抓了過去,要將對方硬拽出來。
這一動手韋笑天的幾個徒弟豈能容他,連忙起身,最小的徒弟崔澤忠護住師父,於長海、許定威和夏俊寧同時出手攔住徐平。
但三個人都是後天的境界,又豈是那徐平這位先天中期高手的對手,只是對方一聲大喝,同時身上護身罡氣一震,韋笑天的三個徒弟同時被震得倒退,徐平右拳一崩,砰然聲響中,三人胸口各中一拳,同時噴血拋跌,落地後俱都爬不起來。
不過還好對方顧及周圍武者的言論,沒有痛下殺手,但三人重傷,全都失去了戰鬥力。
“幹老兒……”歸鱉生氣得差點破口大罵,衝上去動手,但肩膀一緊,硬生生被葉清玄按了下來。
葉清玄臉色陰沉,肅聲道:“稍安勿躁。再等等……”
歸鱉生心中大急,靈臺那裡都動上了手,眼看就要出人命了,怎麼幹老兒還不出手?
葉清玄的確是沒動手,因為就在剛才徐平動手的時候,他一直盯著的那個歸虛境高手嘴唇莫名地動了一陣,葉清玄立時明白他這是在傳音入密,在對徐平下指示,最大的可能就是讓他不用下死手,以免引起在場群雄的懷疑。
既然對方連韋笑天的徒弟暫時都沒有出手傷其性命,那麼韋笑天也大有可能暫時沒有危險。
果不其然,那“破山拳”徐平在重傷了韋笑天的三名徒弟之後,並沒有再得寸進尺,而是對著周遭的蜀州群豪大聲喝道:“諸位道上的兄弟看到了,這韋笑天仗著有昆吾派撐腰,所作所為是何等的惡劣,由此推之,那昆吾派也定然是虛情假意、招搖撞騙之徒,此等門派豈能稱之為名門大派,又豈能主導天下大勢?我等蜀州武林同道,應該結成同盟,共同抵禦這群狂徒對我蜀州的影響,我們蜀州,只能是我們蜀州人的天下。”
“對……”
“好,說得好!”
一群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武林人士,倏然叫好,引得周圍武者,也跟著盲目地叫起好來。
“那這個韋笑天怎麼辦?”又有人士高聲喊道。
“破山拳”徐平冷哼一聲,面對楊氏三兄弟,問道:“你們說,他是你們的殺父仇人,你們說怎麼辦?”
三兄弟互看一眼,都是沒了主意,楊文昭只好上前一步,拱手道:“一切聽從二叔的安排。”
徐平點了點頭,道:“也好,你們痛失慈父,六神無主,那便由我替你們出個主意好了。”
說完看著地上的韋笑天,冷笑道:“這個韋笑天假仁假義,殺我義兄,罪不可赦,但念其老邁,便挑斷手腳筋,廢掉武功,讓他的徒弟帶回去養老吧。”
這……
如此兇狠手段卻讓周圍陷入了議論當中。
“徐蠻子,你好毒的心啊!”
驚呼聲中,暈倒了的韋笑天終於在最小徒弟的救助下醒轉了過來,正好將徐平的話聽了真切,接著又看到自己三位徒弟吐血倒地的情形,哪裡還不知道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危難時刻,心頭的怒火早已隨之散盡,剩下的只有冷酷到了極點的殺意。
徐平冷言道:“我的心再狠,也比不上韋兄的手段夠狠吧?”
韋笑天叱道:“廢話少說,你說有人證明是老夫殺了楊大哥,請問證人何在?”
徐平陰險地哼一聲,說道:“親眼見證之人乃是楊伯展大哥的孫兒輩,他經此大變,已痛不欲生,更被嚇至精神恍惚,我身為其長輩,豈能再讓他出來說出親眼見到祖父遇害的可怕之事?況且他作證之時,旁邊已經有多人聽見,用不著他再出來作證。”
他話聲一頓,靈堂內外鴉雀無聲,便接著說道:“眼下身旁的這兩位,連一山和石鶴真人,就是親耳聽聞證言之人。”
“鷹杖”連一山和石鶴真人面色沉肅如故,只微微點頭,表示徐平的話沒錯。
韋笑天這時不覺驚訝起來,瞧瞧那兩個武林名宿,心想:這兩人武功雖高,自己仍然不放在心上,但他們名聲向來公正,絕非胡為亂來之輩,難道他們真的聽到有人親眼看到我刺殺了楊大哥不成?
他心中毫無驚懼,但深覺此事撲朔迷離,奇怪萬分,一時實在尋想不出頭緒。
眾人見他默默不語,都道他已經詞窮內愧,不由得鼓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