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會一起出現在這裡?”房間內,孟源筠語帶興奮地問道。
夏侯清楓笑道:“我……”
“他是來助拳的……”聶星邪冷笑一聲搶著答道:“我是來給你收屍的,至於李兄嘛……”
李道宗緩緩喝了口茶,接著道:“我本來是來看熱鬧的,但……”
夏侯清楓與李道宗關係最好,只有他才會愛開李道宗的玩笑,道:“但李兄似乎分外看不慣有些人仗著些許名頭,便在那裡吆五喝六地臭顯擺!所以一時受了點刺激,方才出言相助,至於現在嘛……嘿嘿……”
孟源筠兩眼放光,道:“後悔不迭?”
“不!”李道宗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頗為刺激!”
葉清玄等人不由得笑成一團。
葉清玄拿著眼睛不時瞟向李道宗,李道宗心有所感,奇道:“怎麼葉兄,幾日不見,莫非在下變了另外一副模樣了麼?”
葉清玄呵呵一笑,“李兄的確是變了,而且是大變。以前李兄在我眼中,似乎總有什麼放不下的重擔挑在心頭,壓得你特別敏感,特別焦躁……但今日一見,李兄似乎身心俱輕,逍遙的很吶。”
李道宗哈哈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端起茶杯,自顧自地品茶,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只是抬眼看向對面曹勝那一群人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厲。
眾人灑然一笑,絕對現在的李道宗似乎變得更加平易近人,更加可愛了……
葉清玄當然不知道李道宗與家裡爆發的衝突,更不知道李道宗因著父親野心的迸發和越來越過分的壓迫而產生了極為叛逆的行動,要不是恰逢寧慧茹用音律疏導了他胸中的抑鬱,併為他指點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李道宗就很有可能在嚴酷的現實壓迫中崩潰,要麼精神不堪忍受做出極端行為,要麼練功走火入魔,武功盡廢……
如果說葉清玄在李道宗的生命軌跡中起到了示範作用,讓他領略了另外一種不同意義的人生,那麼寧慧茹便是他生命的導師,直接讓他走出了父輩的陰影,擁有了一條完全屬於自己的道路。
此時此刻,李道宗毅然相助葉清玄等人的行動,不但是他思前想後的決定,更是他見到曹勝等人跋扈的作為,想及“一劍山莊”上那些同樣討厭的嘴臉,爆發的一次抗爭。
這些擁有了權力,但卻想要更大權力的貪婪嘴臉,讓他從心底往外地覺得噁心……
他要把這些擁有同樣嘴臉的人物,全部撕得粉碎!
眾人正笑呵呵地聊著這段時間各自遭遇的事情,原來那聶星邪和夏侯清楓都沒閒著,自從萬惡無極谷分手之後,被薛宮望派出去執行了幾次定點清除的任務,對手都是被確認與魔門有染的各地惡勢力。
二人或是刺殺,或是挑戰,兩個月的時間裡共有十二名先天高手死於二人劍下,由於死者大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倒為二人贏取了頗多俠名,在江湖上也是大大的有了名望,所以剛才一現身,便被不少人認了出來,對於這二位白道新晉的俠義人士公然支援葉清玄這等惡徒表現出了十足的好奇心,也讓不少本對葉清玄等人下了基調的武林人士重新審視誣賴葉清玄等人的可能性。
葉清玄兄弟數人聚會,絲毫不把此時的宴會當成有多麼危險,正聊得熱鬧之際,猛聽得外間傳來一陣禮樂聲響,轉頭看去之時,禮樂聲下,有禮官高聲喝道:“吉時已到,宴會將始……”
又是一陣禮樂齊鳴,曹勝越眾而出,站在對面二樓間高聲喝道:“天地肅清百年有餘,如今江湖再起事端,魔門邪教擾亂於內,邊疆韃虜擅兵於外,更有無知小丑興風作亂於江湖,我等豪傑,豈能坐視不管?今日宴會,旨在喚起江湖正義人士,厲兵秣馬,枕戈待旦,於江湖小丑、武林叛逆、魔門邪教,外辱強敵,一決高下!”
聲音一落,四處叫好聲鵲起。
葉清玄等人聽得微笑不語,偏是那“狂僧”如花撓頭朝著旁邊的孟源筠問道:“孟老六,那老頭說的是不是我們,你說我們是江湖小丑,還是武林叛逆呢?”
“既是江湖小丑,又是武林叛逆……”
“那名頭大不大?”
孟源筠一攤手,眼睛左右橫掃,看過外間數萬人群,嘆道:“兄弟,這全都是衝我們來的,你說這場面大不大?”
如花恍然道:“哦,這樣啊,還行,我師父要是活著,見到我能惹起這麼大的場面,定然欣慰至極,欣慰至極!”
眾人聽得不由得好笑,這位對旁人詆譭自己的情節完全不在意,反而為自己惹了這麼大的場面而慶幸不已,這樣的人物不主動生事都是怪了,也不知道那寧渡禪師怎麼教的徒弟,難道是故意弄出一個惹禍精,來禍害武林麼?
此時曹勝言畢,另一發起人章丘太炎出頭說道:“來人,請劍!”
身後三道人影倏然飛躍而起,下落至中心空臺靠北方的一側,那裡擺著一座香案,三名神兵利器閣的高手從背後各自扯下一把帶鞘的兵器,分為兩柄劍、一把刀,各自捧在雙手掌心。
章丘太炎冷言喝道:“神兵利器閣,獻上靈兵三把,以壯聲威,優勝三甲,可自選神兵,斬妖除魔,威震江湖!看劍!”
左邊的大漢嗆啷一聲,拔出手中寶劍,迎風“唰唰唰”連番揮舞,眾人眼中哪裡看得清劍身,只見一片冰霜煙霞般飛舞,如幻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