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
眾人早已迴歸自己的房間,如花、江水寒和萬國泰三人嫌住的太遠,便直接留了下來。
葉清玄原本住的房子塌了一半,幾個人是在廂房中住了一晚上。
葉清玄從如花震耳欲聾的呼嚕聲解脫出來,到了院子裡,按著【易筋經】的功法演練了一陣,鬆了鬆筋骨。
【易筋經】奇功,果然妙用無窮。
初時動作稍有滯礙,但稍後即感適應,身體從內到外,無一處不舒爽,無一處不通暢。體內先前矜躁之氣,行功片刻,便已平緩全身氣機之流走,舒暢異常,漸漸步入物我皆忘的階段,沉溺於【易筋經】功法帶來的變化中,神與天會。
“小師弟——”
一聲輕呼,將葉清玄從如朦如朧的心境中喚醒,葉清玄輕輕淺笑,自然聽出來人是自己一向最親近的二師兄清巖道人。
回頭看時,清巖道人一臉灑脫的笑意走了過來,臉上的小鬍子沒有了,讓清巖道人少了一絲不羈的意味,卻陡然年輕了十幾歲,就像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樣,其實他早已過了四十歲了。
更顯年輕的外貌,也說明了這幾年來,清巖的內功更臻趨化境了。
緩緩吐氣收功,葉清玄笑道:“二師兄早。師兄這幾日為師門之事奔波委實辛苦了,師弟一直在玩樂,有些對不住師兄呢……”
“我又不是大師兄,你小子突然之間跟我玩什麼虛的?”清巖道人看著葉清玄的動作,眼睛不由一亮,露出沉思的表情,說道:“小師弟又有了什麼好東西在嘗試?這是什麼名堂,我剛才怎麼發覺你全身的精氣都在一條經脈上打鑽,而且還是不怎麼常用的經脈……難道你得到什麼特別的內功,幫助你打通別的經脈麼?連那麼多內功,你也不怕真氣衝突引發你走火入魔?”
葉清玄哈哈大笑,說道:“二師兄好眼力,不過你猜錯了,這套功法只是幫助打通全身經脈之用的,效果極其強悍,我看世上已經沒有哪個宗門的功法有這部功法有效了……而且它只是利用人體本身的真氣打通經脈,不會產生新的真氣,純粹的很……”
葉清玄聽得心中大為激動,果斷地一伸手,毫無愧色地說道:“拿來——”
葉清玄無奈說道:“稍候,稍候……你還怕我跑了不成。二師兄不會只是過來看看我死活的吧?咱們先說這事……”
清巖道人把伸出的手縮了回來,在自己的衣襟上擦了擦,顯然為自己這空手而回有些悻悻,然後一屁股坐在小院當中的木椅上,緩緩說道:“小師弟說著了,大師兄就是讓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掛掉的。
你二師兄我聽聞昨日你又惹了大禍端,大師兄讓我過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的……你小子在外邊興風作浪,我們只管穩坐高堂。大師兄說了,是非曲直你自己能判斷,師門不會限制你的行動,但現在有件事你要心裡有數,師門現階段正準備大動作,所以你折騰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人這時候打上門,我們在你身邊還有的幫,萬一我們出去辦事不在你身邊,你可就指望不上我們師兄弟了……”
清巖一句話,無疑是表明師門對他在外面的行動全面放手,但精神上支援可以,其他方面是幫不上忙的……不過師門兄弟對自己的關心還是真切的,只不過派來表達的這個人有些不著調。
葉清玄笑嘻嘻地一躬到底,說道:“謝大師兄支援……”
“哦?光謝你大師兄?”
“也謝過二師兄……呃,還有師門……”
“廢話少說,這次的禍事你自己兜著,我這次來是奉了大師兄的命令,過來坐地分贓的……”
葉清玄臉色一苦,大師兄絕無可能說出這種話的,只怕是這個二師兄假傳聖旨才是真的。
而且自己的動靜太大了,以五師兄的土匪性格,還有四師姐和二師兄這兩個只能佔便宜不能吃虧的主兒,不來撈點好處是不會消停的。
昨天從無雙堡一共弄來了六百五十萬兩的銀票,其中三百五十萬兩是欠條,剩下的三百萬兩銀票,給了韋笑天一百萬兩,畢竟之前勒索的時候也幫著南龍山莊訛了一筆銀子,況且這是在人家地盤上,見面分一半,也是黑道的規矩,當然了,前提是你的面兒得夠大。這件事要是調過來,韋笑天就夠嗆能給青雲觀這個人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