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在殷禮的身後。
唐飛文走進了四合院裡。
院子的正當中,有一口古井,整體看過去,頗有些古色古香的意味。
不過,唐飛文可沒心思參觀這些。
到了堂屋裡,唐飛文坐在一把造型復古的圈椅上,老神在在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作為鍊鋼廠的廠長,求他辦事的人,當然是不在少數。
從禮品準備的多少和價錢,足以判斷出求他辦事人的財力,和事情的大小。
也得虧唐飛文禮品準備的比較足,否則的話,殷禮連門都不會讓他進。
“殷廠長,您日理萬機,我就不多繞彎子,耽誤您的時間了。”唐飛文把一大堆禮品,放到桌子上,點頭哈腰道:“我是平洲市南陽鎮的唐飛文,在發電廠工作,犬子在省城上大學。”
“前段時間,那個不開眼的東西,惹到了您的兒子,您兒子放話說,要十萬塊錢,我這小門小戶的,哪裡能拿得起十萬啊。”
“所以,我想求求您,能不能跟您兒子說一聲,就當是放個屁,把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放了,我願意拿出兩萬,給您兒子賠禮道歉!”
這番話,唐飛文的姿態顯然是低到不能再低。
當然,面對省城鍊鋼廠的廠長,他想高也高不起來。
然而,錯就錯在,他說了自己是平洲市來的。
殷禮現在最煩的,就是有人在他耳邊提“平洲市”這三個字。
因為在平洲市丟了面子,現在圈子裡的人,誰見了他,都會拿出來當笑話提一嘴。
以至於殷禮好幾次,都恨不得寫信,建議文字改革部門,把“平洲市”這三個字,從漢語字典裡面清除出去。
“你說,你是從平洲市來的?”殷禮臉色陰沉道。
“呃……”唐飛文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卻是想不通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只好點頭承認道:“是的。”
“拿上你的東西,馬上滾!”殷禮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聲吼道。
唐飛文想哭的心都有了。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才把殷禮等到。
結果沒說上幾句話,對方就要趕人,那豈不是白等了?
更何況,殷禮好像是真的動怒。
這要是不把問題給解決了,以後自己兒子在省城,那還能有好嗎?
想到兒子的前途……
“撲通!”唐飛文直接就跪下了,苦著臉道:“殷廠長,我到底哪兒做錯了,您給個提示行嗎?”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你是平洲市的人!”殷禮怒氣難平道:“你們平洲市的,每一個好東西!”
“這……”唐飛文欲哭無淚。
從表面上來看,這麼牽強的理由,是藉口的原因居多。
但從直覺,和殷禮那很衝的語氣來看,又不像是藉口。
不過,眼下不是去糾結,殷禮為什麼對平洲市的人有這麼大敵意的時候。
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先留下再說。
“殷廠長,您認識平洲市的蘇木嗎?”唐飛文雖然不願,但眼瞅著對方要趕人,也不得不扯出蘇木這塊大旗。
“哦?”殷禮眼睛一眯,語氣森然道:“你認識蘇木?”
唐飛文連忙點頭,回道:“認識,不光認識,蘇木他爹,跟我是拜把子兄弟,蘇木的親姐,跟我兒子還是娃娃親,我們兩家的關係好的很!”
他曾聽唐鵬翔說過,在省城的報紙上見過關於蘇木的報導。
所以,保不齊殷禮就會賣蘇木一個面子,直接不管自己要錢了,那這件事就算是完美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