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已經給過了。”蘇木淡淡地說道,沒有從口袋裡掏錢的意思。
他對這幫人,可謂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雖說走江湖賣藝的人,多少都會沾一些騙的性質,但一串佛珠賣一百塊錢,那就有些過分了。
這也正印證了後世那句很有名的話:這個世界上傻子太多,騙子永遠都不夠用。
“您這就是開玩笑了,我們今天才來貴寶地,您怎麼說昨天給過我們錢了呢?”青年滿臉堆笑,腳步紋絲未動。
蘇木輕笑道:“昨天上午在市場,我給了十塊錢,這麼快就忘了?”
青年眼珠轉了轉,姿態放的更低道:“您一看就是大老闆,十塊八塊對於您來說,可能連一頓飯錢都不夠,但對我們兄弟來說,卻是能養家餬口,您發發慈悲……”
“硼砂,醋。”蘇木語氣平淡道。
一旁的村民們一頭霧水,感覺完全摸不著頭腦。
而青年卻是瞳孔一縮,訕笑著走開,去向其他村民討錢。
“老公,你剛剛說的話什麼意思?”陳秀清湊到蘇木耳邊,低聲問道。
蘇木側過頭,低聲解釋道:“就是他們的一些把戲,油鍋裡放醋和硼砂,表演伸手下油鍋裡撈銀元。”
說著,將昨天發生的事,簡單講述一遍。
果然,要完錢後,重頭戲正式開始。
當著村民們的面,火堆被點燃,油鍋被支起來。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
先前表演雜技的人,人手舉著一個火把。
在火光映照下,大柳樹下的光頭站起身來,走到油鍋前面站定,嘴唇嗡動,一副像是在唸經的樣子。
這時,先前朝蘇木要錢的青年,走到向子平身旁,壓低聲音道:“向哥,點子有點扎手。”
“哦?”向子平眉頭皺緊道:“怎麼回事?”
青年同樣眉頭緊皺,回道:“那個蘇木昨天就在市場上,看過我們撂地,而且他還說出硼砂和醋,咱表演下油鍋,靠的不就是這兩樣嘛。”
“照這麼說,還真是有點難辦……”向子平面色有些陰沉道:“錢要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給錢的壓根沒幾個。”青年忍不住罵道:“就這還號稱平州市最有錢的村子?我呸!甚至還有人就給了一小碗麥子,真他娘一個比一個扣!”
向子平揮揮手,示意青年退到一邊。
他的確沒想到,賣力表演一通,現場效果倒是很不錯,可真到了給錢的時候,卻是出現這種情況。
更關鍵的是,他們的最大目標蘇木,已經看穿下油鍋的把戲,接下來要是還表演下油鍋,萬一被其戳穿,豈不是連村民們的錢都騙不了,等於白來一趟?
想到這裡,向子平快步走到光頭身旁,小聲說道:“點子有點硬,不能再演下油鍋了。”
“鍋都支起來了,不下油鍋還能幹嘛?”光頭轉過身去,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焦急之色。
向子平顯然早就想好了對策,對答如流道:“火煉水鬼。”
“好。”和尚點點頭,表情重歸平靜。
在向子平的指揮下,點燃的火堆被熄滅,鍋裡的“熱油”也被倒回到大桶裡。
村民們見狀,頓時表現出不滿。
“不是說好伸手下油鍋嗎?”
“就是啊,說了下油鍋又不下,你們這不是蒙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