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紀學擺擺手道。
青年答應一聲,又衝蘇木點了點頭,轉身出了辦公室。
打發走了青年,紀學頓時按耐不住訝異,問出心中疑惑道:“老弟,你跟那個泥鰍認識?”
“不認識。”蘇木如實回道。
紀學更加好奇道:“那你怎麼知道,順著泥鰍,一定會查到姜迅身上?”
“很簡單。”蘇木輕笑道:“寧長餘在報紙上的發言,故意引導的意圖太明顯了。”
“就算你能看出寧長餘故意引導,也不該立馬想到,他是往姜迅身上引吧?”紀學狐疑道。
蘇木解釋道:“這是因為姜迅的女兒,之前來找我過我,說寧長餘親自上門找姜迅,想要拉著姜迅,一起對付我,但姜迅卻是明確表示拒絕……姜迅這個地頭蛇不肯蹚渾水,他自然是要想方設法,把姜迅拉下水。”
“原來如此。”紀學恍然大悟,旋即笑容逐漸變得飽含深意起來,他湊近一些,擠眉弄眼道:“老弟,姜迅的女兒,怎麼會跟你通風報信呢?”
蘇木見其表情,就知道對方肯定想歪了,不禁滿臉黑線道:“姜迅的女兒比較單純善良,他很反對姜迅針對服裝廠,所以提醒我要小心一些。”
“就這麼簡單?”紀學顯然不通道。
蘇木點點頭,一本正經道:“就這麼簡單。”
紀學觀察一陣,見其不像是扯謊,也沒有任何心虛的模樣,只好悻悻地拉開距離。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道:“寧長餘這傢伙,心思可是夠毒的,你要是被他誤導,真跟姜迅鬥起來,他估計做夢都能笑醒。”
蘇木對此不置可否,沒有發表意見。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火是宋青松放的,那麼再看報紙上的內容,即便是不至於被其立即誤導,也會忍不住心生懷疑。
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思維就會被帶偏,無法正確判斷局面。
所以,寧長餘這一招看起來很笨,甚至顯得很粗糙,但也並非全然沒有用處。
“老弟,這次倉庫起火,不會影響你的蘇清服飾正常開業吧?”紀學問道。
蘇木搖頭道:“不會,其實壓根也沒什麼損失,我只不過是為了讓寧長餘消停一些,故意放煙霧彈,讓他以為損失很嚴重而已。”
說著,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
紀學聽完後,不由得陷入呆滯,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他眼神複雜道:“老弟,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如果換成是我的話,只怕早就要把宋青松給除掉,可你卻利用他將計就計,最後還真有了大用。”
“有句老話說的好,不聾不瞎,不配當家。”蘇木笑了笑,說道:“說句很現實的話,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是很難走到高處的。”
紀學沉默半晌,悵然道:“你說的沒錯,老哥我就在這方面,栽過幾次跟頭,不過……真就沒有辦法嗎?”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蘇木淡淡地說道:“可即便源頭的水是清的,你能保證流出去以後,不會被汙染嗎?我們管不了別人的情況下,也只能約束自己。”
紀學再次陷入沉思。
良久,他忽然笑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弟你明明比我小那麼多,怎麼好像心理年齡比我大的多呢?”
“好多人都這麼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蘇木聳聳肩,一副感到很無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