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建祥拒絕道:“改天吧,這段時間都快給我愁死了,工作忙也就算了,你嫂子還三天兩頭給我整么蛾子。這女人啊,懷孕了以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整天胡思亂想,疑神疑鬼的。”
說完,又一副羨慕的語氣道:“蘇木,還是你小子有福氣,我就沒見弟妹對你甩過臉子,說話也從來都是溫聲細語的。”
“我也覺得我有福氣。”蘇木點點頭,深以為然道。
陳秀清頓時臉色羞紅,尷尬到差點用腳趾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廳。
今天要不是她,也不至於惹上麻煩……
告別了季建祥,兩人回到趙忠厚的麵館。
吃飽喝足後,天色已是暗了下來。
夕陽下,驢車“嘚達嘚達”,慢悠悠地走著,緩緩駛出了鎮子。
“你……生我氣了?”陳秀清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木如夢初醒般搖搖頭,笑著回道:“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只是想到一些好玩的事,有點走神而已。”
“那你想到什麼好玩的事了?”陳秀清好奇道。
“想知道?”蘇木眨了眨眼睛,手指在側臉上指了指,露出熟悉的壞笑表情。
陳秀清臉頰一紅,低不可聞道:“你先說,等回去再給你……”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剛剛經歷過在街上抱一下就被抓進去的事,她哪裡還敢做這種出格的事情。
蘇木沉吟道:“回去的話,那我要兩下,左邊一下,右邊一下。”
“嗯。”陳秀清低不可聞地答應一聲。
蘇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我剛剛在想,等咱倆老了,我得抱著咱大孫子,大孫女,好好跟他們說道說道今天發生的事。”
陳秀清愣住了,萬沒想到蘇木所謂的“好玩的事”,居然會是這個,同時也更加好奇道:“你打算怎麼說?”
“我就說,你們奶奶啊,年輕的時候可厲害了,因為吃飛醋,結果被抓進去……哈哈哈哈哈!”
說到一半,蘇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陳秀清面現窘迫之色,辯解道:“我,我其實不是吃醋,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些天總愛胡思亂想,以前我不是這樣的。”
“吃醋也沒事,你要是不在乎我,也不會吃醋了。”
蘇木收斂笑容道:“季隊不是也說了嘛,他媳婦懷孕之後像是變了個人,可能女人懷孕都這樣吧。”
“謝謝你能理解我。”
陳秀清鬆一口氣,把徐薇告訴她的話,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緊接著又道:“我能感覺出來,徐薇姐不是想挑事,她是真的關心我,只是我……總之,你別怪她。”
“我怪她幹嘛,人家說的又沒錯。”
蘇木伸手,將媳婦臉頰上的碎髮捋到耳後,笑道:“兩口子就該有什麼說什麼,藏在心裡會憋出問題的。我們倆以後誰有事就都直說,不藏著掖著,你說呢?”
“嗯!”陳秀清重重點頭,一股暖流在心間流淌,逐漸蔓延全身。
月光皎潔柔和,照亮鄉間的小路。
驢車上的小兩口,有說有笑地商量著過年的事。
遠遠看去,便如畫卷上的美景,給人一種溫馨寧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