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大師右眼突然睜開條縫隙,對著戒嗔挑了挑眉。
戒嗔這才轉頭看向門外,看清來人居然是梁周那小子,趕緊起身走了過去,推著梁周便走出了大殿。
“你來做什麼?怎麼進來的?”
“阿彌陀佛,師兄這麼問,實在是傷了師弟的心,我自然是走進來的。”
“少和我扯皮,今日寺內有佛會,你有事趕緊說,說完了我還要進去呢。”
“師兄果然是師兄,就知道我無事不登三寶殿,煩請師兄把你們剃度的刀子送我一把。”
“不可能!寺中只有一把,送了你,我們用什麼?”
“師兄!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這麼糊弄我,真的好嗎?闔寺上下少說有八九百人,就一把?開什麼國際玩笑?趕緊送我一把,不然我不走了!”
“你怎麼還耍起無賴來了?剃度的佛刀真就有一把,寺中其他人用的,都是普通的剃刀,你若要,我給你取一把來。”
“這還像句話,金錢兒順便給我來二兩。”
戒嗔的腳步一頓,說道:“你才是開玩笑!這茶葉我師傅捂著跟個寶貝似的,你還真敢開口!沒有,一兩也沒有。”
“師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法明大師那一株茶樹一季能出幾百斤茶,便是去了些雜質,取其中的嫩葉,少說也有百餘斤,平日裡拿來待客的,我都看了,次品,你們普渡眾生的大師什麼時候學會看人下菜碟了?”
“你不說話能死嗎?留你住幾晚,倒是留出個冤孽來!”
“一句話,給是不給?我都沒說見面分一半,捎帶二兩金錢兒,看把你摳的。”
戒嗔咬牙切齒道:“你且等著,我可警告你,要是出去胡說八道?”
“殺我滅口?好怕怕啊,師兄,好人做到底,將那次一等的也分我幾斤,我送人。”
“滾蛋!哪有你這麼無恥的人?打劫到我這和尚廟來了。”
梁周撇了撇嘴,來一趟,哪能空爪子回去?這白馬寺也就這一株金錢兒是個寶貝,別的東西梁周也看不上眼兒。
沒過多久,戒嗔提著個紙包遞給了梁周,道:“省著點喝,別總來寺裡打劫,我們是救了你,你不報答也就算了,怎麼還恩將仇報呢?”
梁周拍了拍戒嗔的肩膀說道:“師兄,誰讓咱們有緣呢,佛主有言:佛渡有緣人。我不找你,我找誰?”
“去去去,別在這裡曲解我佛門經意,我還要回去參加佛會,你自去吧。”
“師兄,好歹送送我啊!一個辯論會這麼重視做什麼?”
梁周扯著脖子喊,回應他的只有戒嗔惱怒的一個“滾”字。
“阿彌陀佛,師兄,你又破戒了。”
梁周搖了搖頭,提著紙包,悠哉遊哉的向公主府走。
說來梁周也挺可憐,一個人到了這裡後,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除了這和尚廟,便是公主府,左右沒個去處,只得將就著在公主府窩著,好歹風颳不著,雨淋不著,同樣餓不著,最主要的是,長公主殿下脾氣好,從來沒見她真個動怒責罰誰。
正走動間,迎面走過來兩個大漢,趁著錯身的功夫,將梁周用麻袋罩住就抬走了。
“不好!”睡夢中的李錦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叫道:“來人!快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