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來,就那麼的開了。
誰也沒有觸碰,它就開了,似乎是感知到趙鈺的到來,它自己開了。無風自動的開了。
此時的35層樓十分乾淨,沒有任何髒的東西,血跡斑斑的手術檯也變得一塵不染。這裡簡潔乾淨的讓趙鈺不敢相信,原先他以為這裡會是充斥著刺鼻而帶著血腥…腐臭的汙血氣味。或吊掛或堆積亦或者散落一地的血肉屍塊,再或者有著數不清數目各類慘白白骨,老人、青年人、幼童,男人、女人…所有可以想到並可以尋到的骨骼。
沒有想到這裡卻是那樣的潔淨與簡潔,趙鈺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的眼,他的心,告訴他這個房間裡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不虛的。
手術檯擺在正中央,而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端坐在手術檯的旁,而他的旁邊是一柄柄鋒利而不知名不知作用的器具。唯一可以知道是那些器具一定鋒利無比,映入眼簾刺眼寒光,那光芒讓趙鈺不由自主微微地眯了一下眼。
“你來了,歡迎你的到來。我這個小地方都因為貴客你的到來而蓬蓽生輝。”
“先等會吧,還有一位貴客沒有到來,不如你先做一會吧,欣賞我完美的藝術作品。”
那親切的話語,如同朋友般,像愛人一樣,又像回到最初的母親的懷抱孕育安眠,那溫暖讓趙鈺的心神為之一晃。
“鐺。”
古樸的鐘聲再次響起,趙鈺回過心神,恍惚不定的心神化為萬萬年不動的磐石。
“好手段,真是可怕。”
趙鈺知道一旦自己真的沉浸於那溫柔的話語就沒有以後了,看似溫柔的話語,那背後是無窮的惡意與扭曲。
直勾勾的盯著趙鈺,只待趙鈺漏出一絲破綻,立刻化身最兇惡的餓狼,噬血食肉,敲骨吸髓。
趙鈺看著那個身影,他就靜靜地坐在那裡,似乎一點不為自己的失手感到苦惱,那一切好像和它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鈺見過不少怪異,也殺過不少惡靈,但從沒見過這樣的惡靈。他身形較為消瘦,但又讓人覺得恰到好處,小麥一樣的面板讓人感到很耐看。
最易吸引眼球的那一雙眼睛,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說的真是正確,那平淡的眼神,讓人不由得想起那碧波盪漾的湖水,那蔚藍而萬里無雲的無垠藍天。平靜淡然讓人看不出任何惡意與扭曲。
平淡而溫和的氣息讓不由自主的想靠近,那修長白皙的手指,不知情的人都會認為他是一位偉大的白衣少年又或者爛漫的畫師。
但趙鈺知道它只是一頭可怕的怪異,一隻隨時都可以吸骨敲髓的餓狼。
“嗯,不對。”趙鈺心頭頓時大吃一驚。
不知何時四周出現幾幅作品。
“這竟然瞞過自己的感知,怎麼可能,是幻術亦或者其他?”
從進門開始到現在一幅幅畫面浮現在腦海中,趙鈺心裡不斷流轉念頭,思索其中的不對。那些東西究竟怎麼出現的。
趙鈺心裡思索著,看著四周的作品。
那,那…居然是一張張人皮亦或者晶瑩剔透的白骨。
一張張面孔呈現在眼前,或痴或笑或哭或懼,眾生百態在這裡都可看到。老人、幼童,男的女的,或年輕或老態龍鍾,最多的莫過於美人皮。
那一張張美人皮或痴或笑,一切都好像活了,好像就在眼前。
心裡湧出無盡怒火,但是又有另一種感覺。美,極致的美,看不出任何縫合,看不到任何損傷,尤其是美人皮,每一張都是那麼的晶瑩剔透,宛若美玉,看不出任何細微瑕疵也看不到任何毛孔與多餘毛髮。一切的那麼的自然而然,就好像他們天生如此完美。
“貴客,我這些作品如何,尤其是美人皮,那可是我的得意之作,花了我的不少心思。”
這時候,陽辰來了。時間在那一刻似乎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