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烏圖朵氣得根本說不出話，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陸渢搖搖頭，正準備去更衣室拿走隨身物品走人，忽然聽到耳中，機器的雜音，全消失了。
“怎麼回事？”
陸渢問身邊的加工工人。
工人手中的動作停下，坐下休息，“估計又是斷電檢修，十分鐘就好。”
陸渢“哦”了一聲，覺得不對，“又是？咱車間經常斷電？”
工人點點頭，“對頭，我在這裡工作四年嘍，每個周起碼有這麼兩三次。”
陸渢皺眉，“這不耽誤生產麼？什麼裝置需要這麼頻繁檢修的。”
工人斜看陸渢一眼，“你管辣麼多撒，偷得浮生半日閒，你還不高興咯？”
陸渢哭笑不得，對方一身白色防護服，帶著護目鏡，看不清面目，但是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人。
工廠的流水線的電，一旦啟動，就最好別停下，因為日耗電必然是十萬塊錢起。
而關閉電源，再啟動，日耗電是雙倍。
也就是二十萬起步。
一個第四車間，每個周來這麼兩三次，一週耗電六十萬，四周二百四十萬！
臥槽！每月光起步電費就二百多萬，特麼能賺出錢來嗎！
陸渢幾乎吐血，管理這麼隨意，也不知其他九個車間是什麼情況。
“別的車間也是這樣？”
陸渢強壓心頭崩潰，像工人一樣坐下休息，隨口問道。
工人搖頭，得意道：“沒的，就咱們第四車間，有這個停工享受！”
陸渢聽後心頭稍稍好受了一點，那還好，還有救。
大爺的，等會上任就開這第四車間的主任！
這時，陸渢忽然聽到機器嗡嗡轉動的聲音，甚至隱約感到腳底下，細微的震動。
“來電了？”
陸渢看看四周，製藥機器依舊靜止。
“沒的，還七八分鐘呢，準時的很。安心休息。”工人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你沒聽見機器的聲音？腳地下都震動了。”陸渢納悶。
工人站直，“你個憨憨，哪有聲音，相當安靜撒！”
陸渢聞言，微微吃驚。
旋即他意識到，普通人聽不到這個機器的聲音。
這聲音絕對是在這個車間裡。
隨之，陸渢閉目凝神，任思緒四散……很快，他感知到，機器的嗡鳴，地面的震顫，都來源於腳下……
甚至，他還聽到了高低起伏的南蜀方言和歡愉的笑聲。
陸渢豁然睜開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