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1日早上9點,我和嚴妮帶著兩個孩子登上了去甘省永固市的飛機。
按早先的計劃,這個元旦我們一家要回去老家探望父母。
我今年出差比較多,春節以後就沒回去看過他們。
飛機11點左右降落在了永固市簡陋的機場。
這種內地市級機場一般都流量有限、虧損運營,所以設施裝置都比較陳舊。
我們拿了行李,嚴妮牽著小寶的手,我讓小圓子坐在行李車上,推著行李車往出口走去。
遠遠地,我就看見姐姐曾希梅和姐夫沈剛在出口處興奮地向我們揮手。
我們趕上前去,和他們會合。
“希元,嚴妮,你們總算來看我們了!”
姐姐高興地抱起小圓子說:“爸媽都想死你們了!”
我們一家人上了沈剛開的別克商務車,往我們老家北亭縣開去。
我父母和我姐家現在都住在北亭縣縣城,平宛鎮。
2011年野望科技公司上市後,我在縣城給我父母和姐姐家買了兩棟緊挨著的別墅,讓他們從老家曾家村搬到了縣城居住。
我本來想讓父母到京城和我一起住,但老人來了幾次,總覺得住不慣,還是喜歡呆在老家。
姐姐因為沒考上大學,高中畢業後一直在家裡務農,順便照顧老人。姐夫沈剛原來是村裡的一個小幹部,管點農機的事。
搬到縣城後,我讓姐姐在平宛縣城地段最好的一條街上買了一排門面房,每年靠收租金就有四十多萬,足夠她們一家和照顧父母的日常開銷。
在野望科技上市前,我借了幾千萬給我姐,讓她認購了幾百萬股野望科技的原始股。
去年開始,我指示她陸續賣掉了大部分股票,現在她的銀行賬上趴著六億多現金。
她成了我們縣的女首富,各家銀行的座上賓。
別克車在塵土飛揚的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12點半的時候,終於到了平宛鎮的家裡。
我的父母聽到汽車的聲音,已經站在門口等我們。
我第一個下了車,看著父母乾癟蒼老的樣子,我的心裡一陣酸楚,上前抱住他們。
他們的一生,大部分日子都過得太辛苦。
投胎是一門學問。
有人天生富貴如王思聰,有人童年不幸如馬加爵。
從懂事開始,我就知道生活的不易。
從上學開始,我就意識到了我農民的身份,以及和這個身份與生俱來的卑微。
龍生龍,鳳生鳳,農民的兒子是農民。
萬幸的是,我的父親不是一個純粹的農民,他上過初中,當過一陣我們村小學的臨時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