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竹爭論聲聽起來又委屈又氣憤。
“香凝你也太過分了!往日你送來的那些粗糠醃菜便也罷了,今日好歹是我們王爺大喜之日,你瞧瞧這些飯菜,是能給人吃的嗎?”
香凝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人當然不吃,不就是給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吃的嗎?”
她靠著門框剔了剔牙,“我說少在這給我耽誤功夫,我還趕著給側妃娘娘送點心呢,別在我這礙事!”
說著她朝著門內啐了一口,轉身就要離開。
還未邁出一步,突然斜刺裡伸出一腳,直直蹬在香凝腰間!
香凝不防備,猛地往前一栽,摔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狗吃屎!
煙竹猛地轉頭,正瞧見雲昭月慢條斯理地收回腿:“王妃,你……”
“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理的,聽不慣就罵,看不慣就打,教訓瘋狗不會嗎?”
煙竹還被剛才一幕駭的回不了神,懵懵地點了點頭。
香凝艱難地爬起身,扶著腰側哎喲了半天,才直起身惡狠狠地盯著雲昭月。
“賤人你罵誰瘋狗呢?”
雲昭月也不怵她,雙手環臂:“誰罵我我罵誰!”
香凝氣得發抖,她側頭看了眼縮在一邊的另外兩個丫鬟,張嘴便罵。
“都死了是吧,就幹看著我被這個賤人打!”
那兩個丫鬟閉了閉眼,朝著香凝小心地擺了擺手,壓著聲線道:“這女人瘋得很,聽說剛才直接拿剪子捅側妃娘娘!”
雲昭月聽得清楚,她轉身看向散了一地的飯食。
泛著難聞氣息的殘羹剩飯,發黃的青菜,包裹著油光的米粒,甚至中間還夾雜著幾根被啃得七七八八的骨頭,即便在鄉下,也是給豬狗的吃食。
“這就是你們拿給王爺吃的晚膳?”
被丫鬟警告了的香凝到底還是收斂了幾分,只是看著雲昭月身材瘦小,兩人距離又遠,晾雲昭月也翻不出什麼風浪,口吻仍舊囂張至極。
“王府這兩年入不敷出,王爺不能主事不說,重病又是流水一般的花錢,若不是側妃娘娘的嫁妝支撐著,這偌大的王府早就撐不下去了!”
她挑釁一般掃了雲昭月一眼,“王妃既是這般看不慣,不如拿自己嫁妝體己補貼補貼,奴婢保準送上滿漢全席來。”
旁邊的丫鬟知道她的意思,偷笑著配合。
“香凝姐姐這不是為難王妃麼,誰不知道,堂堂相府送嫁嫡女,嫁妝連一扇都沒有,拿什麼貼補,難不成拿身上的首飾去換錢麼?”
煙竹氣不過,聲音都有些哭腔:“你們這是什麼話?”
“王爺歷年征戰拿了那麼多的賞賜,十輩子都花不完,怎麼可能入不敷出?分明都是你們這幫人中飽私囊,全都貪汙去了!”
“還在這刁難王妃娘娘,你們可有半點良心?”
香凝冷笑一聲:“中飽私囊?證據何在,你若是有證據,去官府告啊!”
“你!”
煙竹手臂被雲昭月拽住,示意他閉嘴。
雲昭月笑著走到煙竹前頭,朝著剛才讓她當首飾的丫頭道:“你倒是機靈,能想出這般好的主意,你叫何名字?”
丫鬟心裡直打嘀咕,卻還是回道:“奴婢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