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皇后竟在這種時候過來,雲昭月便不覺勾起嘴角,“皇后娘娘還真是來得夠快。”
從人群中緩緩而來的皇后在聽到雲昭月的話後,嘴角笑意更甚,尤其在見到雲昭月身後的屍體,眸間更是劃過一抹光亮。
“寧王妃,你在此處做什麼!”
皇后一開口,才讓眾人知曉了眼前之人的身份,眸間的警惕都消散了幾分,誰不知道寧王不僅渾身是病,如今又被御醫診治出不足一月可活,屆時的寧王妃又算個什麼東西!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上來就質問,雲昭月也知曉此刻絕非硬碰硬之時,收起周身氣勢俯身行禮。
“寧王妃不是進宮替妹妹醫治身子嗎?又怎麼可能一大早出現在此處。”皇后面上依舊是那副賢良淑德的模樣,但說出口的話卻句句要讓雲昭月毫無退路。
“臣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雲昭月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
“哦?那本宮倒是要聽聽看了。”皇后自認為今日人證物證俱在,雲昭月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倒想要聽聽雲昭月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雲昭月看出皇后眸間的戲耍之意,也明白皇后如今就在與她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把戲,卻也只能配合著她。
“昨天夜裡有人意圖對梅貴妃痛下殺手,當時殿內唯獨剩下臣妾一人,為了擋住那不知名的黑衣人,臣妾就被他給打暈過去了,今日醒來後,就見到了各位。”
雲昭月滿臉無辜的說出這話,還不忘有意無意用帕子在眼角按了按,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誰知她話音剛落,皇后便一聲冷哼,“這麼說來,寧王妃也不知出了何事,更不知昨天夜裡的黑衣人是誰,如今才剛醒,亦不知曉屋裡的屍體是怎麼一回事?”
皇后滿是不可置信的語氣開口,就見到雲昭月不斷點頭,“皇后娘娘可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聞言,皇后眉間蹙的更緊了些,還未開口就被雲昭月打斷。
“方才臣妾剛醒之時,此人竟大喊大叫著說臣妾殺人了,娘娘定要將此人嚴懲,讓她明白汙衊皇親國戚,是何下場!”
雲昭月伸手指向了她醒來後見到的第一人,此番更是連眸間都湧出了淚珠,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連皇后也沒有想到雲昭月會做出這副姿態,眉間微蹙便再次開口,“寧王妃可有證據?不然下次旁人也這般說辭,那豈不是天下大亂。”
雲昭月在心裡一聲冷哼,面上卻不顯,“若是臣妾當真有證據,又怎麼可能會將此事拜託給皇后娘娘。”
皇后也算見識過雲昭月的伶牙俐齒,並未在這裡與她浪費口舌。
“既然寧王妃大喊冤枉,但這裡死了人也是事實,依本宮之見,不如先委寧王妃幾日,只要本宮查明真相,定會還寧王妃一個公道。”
皇后並沒有打算與雲昭月商量,話音剛落便一揮手,立刻有人上前將雲昭月押著離開了此處。
雲昭月離開時,還不忘瞥向一旁的皇后,此番梅貴妃剛剛無礙,就有人迫不及待對她出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更何況這是宮裡,雲昭月如何逃離?
念及至此,雲昭月並沒有掙扎,就這樣一路上被押著送去了宗人府中。
誰也沒有留意到在雲昭月被抓下去時,皇后眸間一閃而過的笑意,只要雲昭月被關進去了,如今這屍體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雲昭月最後的結果如何,還不都看在一句話間。
見到雲昭月的身影消失不見,皇后才挺直了脊背,這口惡氣,她今日總算要出了!
雲昭月被帶到宗人府中,從頭到尾都沒有掙扎喊冤。
直到那些人離開後,雲昭月才仔細回想著整件事情,愈發確定了這次的事情定是有人故意為之,就是不知幕後之人的狐狸尾巴究竟何時才能露出來了。
本以為在她進來後,這些人很快就會有所動作,不想竟是將她丟在這裡後,許久都沒有人來此,著實有些無聊。
到了中午之時,雲昭月總算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誰知抬頭見到的卻是前來送飯的獄卒。
就這樣在宗人府中待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才有人自外面進來,徑直來到雲昭月的牢門外。
“把人帶出來。”
那幾人滿臉嚴肅,一抬手就有人把雲昭月給架了出去。
見狀,雲昭月緊握雙手,指尖又碰到了腕間的鐲子上,心裡思索著,若是此刻脫身有幾分把握。
不待她得出結論,就聽到來人一聲厲呵,“都到了這種地方,就不要生出逃走的這般念頭,免得還要受皮肉之苦。”
聞言,雲昭月才將注意力落在眼前三人身上。
一人滿臉兇相,率先開口之人就是他李海,還有兩人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一人看上去得有不小年紀,給人一種看不透之感,另一人應是李海的侍從,處處以他馬首是瞻。
看透這三人的關係後,雲昭月的視線反而落在了三人中的老者身上,那兩人一看就是宗人府裡的人,可是這位老者又為何會與他們一併出現在此?
老者察覺到雲昭月的視線後,竟還有心思衝她微微一笑。
但云昭月見到他面上的笑意,莫名打了個冷戰,心下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等她仔細去想,已有人將她綁在了十字架上,“寧王妃?聽說你說昨天夜裡將你擄走,等你再醒來之後,見到的就是那具屍體了?”
這話雖然是在詢問雲昭月,但話語間的語氣卻滿滿都是愜意,說話時還不忘拿起一旁的刑具嚇唬著她。
好在這副場景雲昭月並非第一次見,也並不能將她嚇到。
她依舊淡定的抬眸看向眼前之人,“既然你稱呼我為一句寧王妃,就應該明白站在你面前之人究竟是誰!”
誰知李海聽到這話後卻乾脆仰頭大笑起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怕了區區寧王?”
“就是,不過是一個只剩月餘性命的廢物罷了,你若是不說倒是還提醒我了,到時你這個寧王妃,又是什麼下場?”
連侍從都敢明目張膽的嘲諷起了沈北晏,卻沒有留意到雲昭月逐漸陰沉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