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懷臉色驟變,手中緊緊捏著酒杯,“謝將軍,你在軍營中處處打罵將士,還讓他們整夜不睡覺,他們還能有精力鎮守邊關嗎?”
“這般事情,我原本不願在陛下面前講,想給小將軍留些臉面,沒想到小將軍並藉此對微臣不滿。”
“謝將軍在營中,向來一意孤行,狂石坡那一戰赤炎軍損失了多少人才得以戰勝,若是用我的法子,當可不必損失那麼多將士!”
“我找來給軍營改善伙食的伙伕,因為謝小將軍看不慣,竟也將人趕走,害得將士們只能吃烤饃度日,不敢說這都不是真的?!”
安成懷似乎是準備好了說辭,倒豆子似的一併說出來,拱手向陛下道:“陛下,小謝將軍雖帶兵有方,但卻蠻橫無理,對我平日裡也並不恭敬!”
皇帝臉色沉下,並未立即發難,只是向謝無羈問道:“安愛情說的話,可確有其事?”
“回稟陛下,此事並非如此。”
謝無羈聲音鏗鏘,毫無一絲心虛。
“狂石坡地處塵土漩渦中心,若是夜間前去,一定會被風沙迷了眼,可安大人卻執意要夜襲敵兵,沒想到損失將士大半,是我帶的將士繞到敵人後方躲過風沙,將敵人小隊全殲。”
“安大人還說呢。”謝無羈譏諷地笑道:“安大人找的伙伕,其實是敵人安插進來的內奸,所有的食材都被下了毒,士兵們要吃烤饃度日,還不是拜安達人所賜?”
“安大人又為何不提,當初護衛朝霧公主回邊關之時遇襲,安大人只顧逃命,將朝霧公主暴露在敵軍的攻擊之下,差點害公主丟了性命?”
“你胡說!陛下!切莫要聽謝將軍胡說八道!”
安成懷整個人都慌了,忙跪下對皇帝解釋,“這都是謝將軍的一面之詞,萬不可信啊陛下。”
謝無羈唇角掛著吊兒郎當地笑,“那之前安大人說的也都是一面之詞,怎麼你說得我,我說不得你?”
皇帝也察覺此事不對,他微皺起眉頭,皇帝的威壓向著安成懷而去,“安愛卿,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這這……我我……陛下我……”
雲昭月好奇地眨了眨眼,“陛下,朝霧公主也在席間,不如向公主問問呢?”
皇帝一愣,目光看向朝霧,“朝霧公主,此事真實情況到底如何,你且同朕說,朕一定會給你做主。”
朝霧飄然起身,對著皇帝行了一禮,“回陛下,上次是從緊急,安大人害怕躲避也是人之常情,我也幸而得謝將軍相救,已無大礙。”
這話說出來雖聽著是幫安大人說話,可以做實他丟下狄巫公主自己逃跑一事。
如今這是慶功宴,皇帝也不好在此刻大發雷霆,臉色卻一直陰沉著。
“安愛卿,你就是如此顛倒黑白的?!”
安成懷被嚇得渾身亂顫,忙磕頭如搗蒜的求饒命,“陛下,臣一時心急口快,請陛下降罪!”
皇帝也沒了心情,在此刻也不宜罰他什麼,揮了揮手站起身,“朕還有事,先回御書房了!”
把皇帝氣走,其他人還在心有餘悸。
雲昭月剝了顆香香甜甜的荔枝塞嘴裡,又剝了一顆抬手餵給沈北晏,“終於走了,王爺嚐嚐這個,好吃。”
極甜的果香味兒在口中蔓延開,沈北晏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告訴雲昭月,他不喜甜食。
“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