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好大的派頭,聖旨到了,還躺在床上歇息呢!”
雲昭月連屁股都沒有挪窩,倒是一旁的沈北晏客氣了一句。
“王妃身子不適,不能起身,本王代為接旨。”
殿前太監哪裡肯依,新仇舊恨一起算,說話愈發陰陽怪氣。
“王爺不是咱家不肯依,實在是這聖旨是下給你們夫妻倆的,怎麼有一個人接旨的道理?”
頓了頓,他皮笑肉不笑道:“這咱家回去也不好傳話,一句話弄得不好,倒是顯得王爺王妃故意慢待聖旨一般。”
這話顯然有了威脅的意味,意思是要是不一起出來接旨,回去就參你一個抗旨不遵!
未曾想,今兒個偏生雲昭月跟他槓上了,半點沒有動作的意思,反而似笑非笑地看著殿前太監。
“公公是在威脅我和王爺?”
太監陰陽怪調道:“奴才不敢,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行。”
雲昭月身子往後一仰,乾脆道:“既然公公要參就參一本大的,這聖旨我不接了,公公回去直接告訴聖上,就說我抗旨不遵得了。”
殿前太監臉色微變,怎麼也想不到雲昭月竟然這般大膽?!
“你你……王妃可知道抗旨不遵是何等大罪?”
他翹起蘭花指點著雲昭月,“罪同欺君,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雲昭月聳了聳肩,“隨便公公怎麼說,反正聖旨我不接了,上頭聖上交代的事情,也別想我做,這罪名我擔下了!”
殿前太監頓時慌了神,參他們抗旨不遵可以,但是他們可不能真的抗旨。
聖旨上頭的訊息事關赤炎軍,要是沈北晏鐵了心不配合,這不知道要出什麼大亂子!
想到此處,太監轉移了目標,看著沈北晏皺眉道:“寧王爺,您好歹也是皇家出生,又是聖上親弟,難不成就看著自己王妃這麼胡鬧嗎?”
“王妃是個閨閣裡不懂事的,您總是個識大體的,怎麼能鬧出這種醜事?”
他話說的不客氣,顯然是經年累月對沈北晏心裡眼裡看不起,方才語氣才會這般傲慢。
雲昭月登時皺起眉,張嘴就要罵,一旁的沈北晏先開了口,笑了笑慢聲道。
“聽柳是有一些女兒家的性子,難免任性一些。”
殿前太監得意地看向雲昭月,眼裡滿是不屑,治不了你,我還治不了那個廢物了?
誰不知道兩年癱瘓早就把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戰神磋磨乾淨,原來傲氣斐然的男人,如今就變成這樣唯唯諾諾的模樣,能有什麼出息?
“但她是我的妻子,本王自然無條件相信她。”
他抬起頭,沒有焦距的眼睛隨意定在一處空間,嘴角勾了勾。
“既然公公覺得我們夫妻慢待你,想參我們抗旨不遵,那這聖旨——”
“我們就不接了。”
這話說得輕,卻像是一座大山壓得太監瞬間臉色蒼白,額頭的汗一下都出來了。
他“撲通”一聲跪下,呼吸都亂了分寸,“王爺不不可啊,此事事關赤炎軍,您要是不去,聖上可如何跟赤炎軍交代,這是要出亂子的啊!”
雲昭月冷笑一聲,“怎麼,公公方才對著我們耍派頭的時候沒想到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