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晏沒有焦距的眼睛也微微一凝,臉色也冷了下來。
所謂的教訓寧王妃,不過都是打他的臉,是故意做給他看,休想有一絲反抗,即便是你的妻子,照樣敢隨便捏個罪名弄死!
他抬眼正欲開口,就聽到一旁雲昭月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皇后有空在這裡對我耀武揚威,怎麼不說說今日在宮中是怎麼編排我,又是怎麼侮辱王爺的?”
皇后臉色陡變,下意識看向一旁的皇帝。
慌亂地阻止雲昭月,“寧王妃你休要胡說,本宮根本沒有……”
“是誰說寧王這等殘廢早該扔出去,自生自滅,是誰說幸好不是寧王繼承大統,否則當今如今都是廢人,是誰說我不過是一個沖喜的祭品,嫁過來就等著跟寧王一起死?!”
雲昭月冷冷地盯著皇后,吐出的每一個字猶如千斤重。
皇后怎麼也沒想到她在宮裡鬧起來便罷了,當著皇帝太后的面竟然也敢這般口無遮攔。
一邊左右環顧皇帝太后的臉色,一邊驚慌地解釋道:“不是本宮說的,都是那些命婦胡說,本宮可沒有這樣對寧王不敬!”
“所以呢,皇后就坐在高位,眼睜睜看著這幫命婦對王爺肆意詆譭嗎!”
雲昭月原本還是疾言厲色,說著突然眼圈通紅,整個人抖著肩膀哀慟地哭訴了起來。
沈北晏離得近,雲昭月為了照顧他吃飯,整個人都依靠著他的身子。
他眼盲的時間太久,聽聲辨認自不用說,早已學會透過人身體微小的幅度,判讀她是開心亦或是痛苦。
雲昭月聽著聲音在痛哭,身子卻透著一股遮掩不住的笑意。
他心中一動。
突然摸索著攔住雲昭月的肩膀,冷聲道:“原來在皇嫂心中,本王竟是如此不堪!”
他轉頭朝著皇帝的方向微微垂眸,“皇兄這些年的照拂,北晏一直銘記於心,偶爾與邊關將士的書信,總是感慨長兄如父,若是沒有皇兄皇嫂,北晏早就成了一抔黃土。”
“可惜……不過是北晏一廂情願罷了……”
他說著別過臉,那雙素日沒有情緒的雙眼,隱隱也閃爍著淚意。
雲昭月心裡不由為這個王爺豎了一個大拇指,當真是能屈能伸,戲說來就來!
她連忙哭得愈發傷心,“王爺不要難過,皇上對您還是一如既往,推心置腹的,只是皇后娘娘難免……”
雲昭月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似是心中萬千苦楚道不出,只默默流淚。
皇后一時百口莫辯,轉頭朝著皇上解釋,“聖上,這都是汙衊……”
“啪!”
皇帝一巴掌重重甩在皇后臉上,“這就是你一國之母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