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晏淡淡道:“府里老人,你嫁進門之前,他已經離開了。”
雲昭月瞬間瞭然,“因為側妃娘娘,是什麼緣由,一個侍弄花草的老人,都不與人打交道,怎麼還能給側妃抓到空子?”
“說他偷府上的花木出去倒賣,是私吞王府財產。”
提到這個緣由沈北晏都有些發笑,自從安蓉蓉當家之後,手下幾個心腹哪個不是撈的盆滿缽滿,一個乳母都能握著五六套房產,因為偷賣花木就把人趕出府……
沈北晏原本嘴角揚起的弧度這會也垂了下去,一雙眸子裡滿是刺骨的冷意。
“那王爺後來見過七叔嗎?”
看著沈北晏疑惑的表情,雲昭月解釋道:“看王爺稱呼他很親近的樣子,感覺這位七叔應該跟王爺關係很好。”
沈北晏搖了搖頭,眼裡難得有些感傷,“出去的老人都未曾回來過。”
“許是都對本王很失望吧,那般為了本王拼命,本王卻連保住他們都做不到……”
他語氣很輕,雲昭月卻能聽出裡頭的自責與傷感,原來他一直把老人沒有回來看望他的事情,歸咎為自己的無能。
難怪沈北晏絕頂聰明,上一世卻直到那幫老人出事,才知道他們被安蓉蓉監禁。
“聽王爺這麼說,難道那些人都是忘恩負義,斤斤計較之人?”
“怎麼可能?!”
沈北晏立刻打斷雲昭月,皺起的眉頭滿是對雲昭月的不滿。
“王府所有的老人都是母后精心挑選,自小看著本王長大,都是忠心耿耿的善良之人,王妃根本不認識他們,怎可如此隨意定論?”
雲昭月奇怪地瞪大眼,“如果真的忠心耿耿,怎麼會明知道主子重傷癱瘓,身陷囹圄,還為那點小事計較著不來探望王爺?”
“若我是忠僕,自然能體會主子的不義,甚至還會想盡辦法來救主子離開。”
沈北晏臉色陡變,猛地抬頭看向雲昭月。
“除非,我遭受到了極大的阻礙,甚至於,連我都被困不能脫身。”
沈北晏眉頭緊皺,“王妃意思是,他們被人囚禁了?”
雲昭月搖頭晃腦地笑道,“我可沒說,我只是一個假設,怎麼想的那還要看王爺自己。”
沈北晏垂下眸子,頓時沉吟起來。
然而云昭月卻沒空跟他掰扯下去,她目前還要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王爺說恭親王女兒難對付,具體是怎麼難對付法?”
沈北晏只在低沉的情緒裡沉湎一瞬,又瞬間抽離起來,抬頭跟雲昭月解釋道。
“恭親王二女在家排行最小,老來得子,從小在恭親王膝下長大,千嬌萬寵,養的性子極為乖戾,卻不是明面上囂張的性子……”
“笑面虎?”
沈北晏點了點頭,抬手點了點,“但是很受那一位的寵愛,今年定了跟禛南齊國太子的親事。”
自沈北晏重傷之後,大梁與齊國止戰和談兩年,和親一事早已迫在眉睫,一直擱置不提,正是因為沒有定好和親人選。
雲昭月微微皺起眉,她怎麼記得,前世禛南和親一事,似乎並沒有成功……
她正想發問,突然外頭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王妃,不好了,煙竹在廚房跟人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