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月一愣,有些奇怪地看向煙竹,“你認識靈汐?”
她怎麼不知道?
“是娘娘進府之前的事情了。”
煙竹解釋道,“靈汐模樣不錯,手腳又麻利原本是在前院伺候的,後來她看不下去王爺成日吃不好,就揹著人天天從後廚偷些肉菜晚上偷偷送給我們,誰曾想,沒過幾日就被側妃發覺了,打了她二十板子,把她後院做苦去了。”
說到這裡,沈北晏淡淡道,“是本王無用,害了她。”
雲昭月前世的記憶裡並沒有靈汐,後來沈北晏假死,府上下人遣散的遣散,殉葬的殉葬,並沒有看見這號人。
顯然,她還未等到沈北晏回來報恩,就已經在暗無天日的王府磋磨致死。
“王妃,王妃!您眼眶怎麼紅了?”
雲昭月突然回神,看著面前煙竹擔憂疑惑的眼神,她勉強笑了笑,“既是這般,那想來這丫頭品性是不錯的,日後在咱們身邊也不用擔心生出什麼壞心眼。”
沈北晏沒有說話,只那一雙呆滯的眼珠好似有了靈魂,始終定定地落在雲昭月身上。
等到喂完藥,又幫著沈北晏做了簡單的調息,天色已經暗了。
煙竹正好去關門點燈,就看見一個身材嬌小的丫鬟揹著一個小小的行囊站在門口,猶猶豫豫地不敢進來。
“靈汐?你在門口傻站著幹什麼,趕緊進屋子呀,外頭那般熱!”
聽到動靜,雲昭月也走了出來,看著她笑道:“你娘情況怎麼樣了?”
靈汐抬頭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雲昭月,“多虧娘娘的參湯,大夫說,我娘精氣回來了,病情沒有先前那般重了!”
“以後你在這屋裡歇著,有什麼事直接去找煙竹就好,你倆不是之前就相識?”
雲昭月頓了頓,轉頭看到靈汐猶猶豫豫,似是有什麼心事欲言又止。
“怎麼了?”
她瞥了一眼身後已經坐在榻上的沈北晏,“屋裡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靈汐憂心忡忡道:“奴婢今兒個回來的時候,瞧見賴嬤嬤被她兒子接回去了,打聽了一下,說是側妃允許的,賴嬤嬤身子老了,經不住打,要回家將養幾日。”
雲昭月眉毛一挑,眼裡多了幾分興味。
“奴婢怎麼琢磨都覺得不對勁,這家裡的大夫還能比得上怎麼王府上?更別說賴嬤嬤又是側妃娘娘的乳母,向來吃喝穿戴都是上好的,回了家哪有這些好東西消受?”
靈汐看著雲昭月,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擔憂,“奴婢只恐怕他們是要對娘娘不利。”
聽完大概,雲昭月心裡有了數,冷笑一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我倒是要看看她安蓉蓉能翻出什麼風浪。”
煙竹也有些擔憂,“王妃您來得晚,不知道那側妃的手腕,側妃是個不中用,除了飛揚跋扈沒什麼別的本事,但她孃親是個極有手段的,日常不知道教了側妃多少陰毒的招數,害的之前府上的老人……”
“煙竹!”
沈北晏止住了煙竹的話頭,朝著雲昭月淡淡道:“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