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要去找便宜的批次裝裱作坊,這個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想到文卿既然在博物館工作,可能接觸過類似的東西,所以就嘗試著打了個電話過去,沒想到居然沒人接?
蘇年愣了一下,文卿的電話沒人接?
看了看時間,確定是週一,而且已經到上班的時候了,蘇年又打了一個結果還是沒人接。
心裡納悶著,蘇年又打給了徐知年。
徐知年這邊倒是很快就接了電話:“哦,你說文卿啊!哈哈哈哈哈……”
蘇年剛問完,就聽到徐知年那邊開始瘋狂大笑,笑得都要喘不上氣起來了,說話都說不利索。
“你在笑個啥?文卿到底怎麼了?”蘇年問道。
“文卿昨天去跟付鳴掖吃飯了你知道嗎?而且吃完飯還去看了電影,然後在在清吧喝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你確定你說的是文卿?”蘇年覺得腦子有點混亂。
“是啊!”徐知年說道:“當時付鳴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自己也都傻了,然後我就叫了小菜,就上次看見你那雙紅繡鞋的女的,我們的朋友,一起過去才把文卿弄回家!”
說著說著,徐知年又忍不住笑了:“你是沒看見,文卿當時……哈哈哈!文卿從來沒喝醉過你懂嗎?真是活久見了!對了,你找她幹啥?”
蘇年把自己想要找個裝裱工坊的事情跟徐知年說了,沒想到徐知年卻說道:“這個事兒,你去找金胖子啊!你忘了,他是帶收藏家!”
聽了徐知年的話,蘇年猶如醍醐灌頂:“你說得對啊!文卿那邊……”
“文卿估計得緩幾天了,你知道,第一次宿醉那種感覺可不好受。”徐知年經驗豐富地指出:“她不懂喝還魂酒,我估計至少一個星期吃不下肉。”
“行吧。”蘇年對徐知年的幸災樂禍根本不能感同身受。
金胖子倒是很爽快就給了蘇年一個作坊的地址和聯絡方式:“這個作坊是我自己裝裱名畫的時候用的,不過他們也就接受低檔訂單。”
“低檔是多低呢?”蘇年有點擔心,有錢人眼中的低檔好像跟他們不太一樣。
金胖子被問住了:“有多低……應該很低。”
蘇年就此無奈了,只好先去作坊看看。
騎著電瓶車穿街走巷,蘇年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藏在大院裡面的工坊。進去之後就能看到院子裡擺放著一大堆的木材和切割機。
幾個年輕人正在做著木匠活,看起來人數並不是很多的樣子。
這裡真的能接受大量的低檔訂單?蘇年疑惑著,就看到一個光著膀子的年輕人看過來,於是問道:“這是餘家工坊嗎?”
年輕人點頭:“是,你要談生意?”
蘇年說:“我是金老闆介紹來的,據說你們這裡也有低檔訂單。”
年輕人一聽是低檔訂單,便說道:“那些訂單去隔壁,出門左拐就在旁邊的院裡,你跟那邊的負責人談就行了。”
蘇年一聽就明白了,人家這是高低兩種待遇。高階待遇,私人裝裱要精益求精的就是這個院子裡手工做,旁邊的負責批次工程。
果然,走到旁邊的院子裡面,蘇年就看到彩鋼頂裡面放了一長條的流水線,雖然不是正規流水線,但是也很專業的樣子。
工坊裡面正在熱火朝天地幹活,蘇年進去之後只聽到了切割機切、刨花機和打磨的聲音,只覺得而到裡面全都是噪聲。
一個臉上鬍子沒刮乾淨的中年人走過來,大聲問道:“來談生意?”
蘇年點點頭,那人便說:“出去談!”
兩個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蘇年才開始說起自己的需求,想要的裱框都是相同的,也不要求玻璃的視窗,透明硬塑膠就行。
中年人聽蘇年的訂單不大,也是興致缺缺,只是讓一個小夥計帶著蘇年去看了樣板,然後簽了訂單,讓他一個星期之後拿貨。
蘇年出了工廠門之後,揉了揉已經發麻的耳朵,這下算是又完成了一樁任務。
騎著車回到了家裡,簡單做了一晚雞蛋麵吃下去,蘇年就坐在倉庫的箱子前面挑選起來。
挑了一些畫風差不多,景色也相得益彰,畫幅相同的寫生,湊成了九十多張左右,可以做成三本畫冊,然後去了瀾大的附近。
寫生畫的表面處理其實很簡單,如果要求不高的話,噴上一層定畫液就OK了,不用擔心被蹭花。
蘇年從文具店買了一瓶,挨個噴過之後,拎著這些畫到了瀾大附近的列印店。
之前他就是在這兒裝訂的畢業論文,算上封皮四塊錢一本,算是比較便宜。